“真是未曾料到,当初在家中,妾身不过是听闻马超勇武过人,虽是羌、汉混血,又不是嫡长,一身地位皆是由自己闯荡而出,并无受马腾半点恩惠……”
“可现如今哪怕有公子之智,尚且也要被他马超闹得焦头烂额,看来当初怂恿公子为我报仇一事,实在是妾身想的简单了。”
与杨阜商量了一番之后,杨阜自知自己身上责任重大,二话不说便起身告辞,此刻他虽说在曹营之中,没有曹操诏令无法离城,但若是能抓着机会送去一封前往冀城的书信,让凉州牧韦端、凉州刺史韦康父子早些有所防备也算是尽了职分,所以自然心中颇为着急。
至于秦川与王异起身将杨阜送走之后,秦川在旁默默听着王异那有些凄婉的叹息,却并未有丝毫颓然之色,反倒是轻笑了两声。
“我何时让你觉得,与马超为敌乃是让我头疼之事了?”
“我之所以觉得麻烦,无非是对凉州周遭形势不明,而我又不愿涉险,所以这才面露难色而已……”
“至于马超势大一事,我之前在许都就早有预料,今日之举无非是被杨阜稍作证实而已,又何来头痛一说?”
今日与杨阜一番交谈,让秦川也是对凉州当地形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虽说还缺一些细节,但终归是要比两眼一抹黑要强上不少。
反观王异看着秦川的背影和那他脸上带着的几丝笑意,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疑惑。
刚刚听闻杨阜一说,哪怕是自己都能够预见,此番马超若是不死,一旦让他再次败退,只要有朝一日回到凉州,就必然会有各方势力选择追随。
谁也未曾料到这么一位凉州猛虎,竟是一个能够轻易搅动的起凉州局势的人,而任凭这么一个随时会燃爆的火药桶混迹于凉州之内,恐怕就算是曹操都未必能睡得着觉……
毕竟,马超如今与曹操有着血海深仇,加之手中有一州人心,虽说智谋之上自然比不过曹操,但这么一个潜在的危险分子游离在这么一块地区,那便是无形之间增加了反叛的风险!
“马超势大,如今丞相还未曾返程,若公子觉得此事难办,不妨早些回邺城为好……”
“待来日马超再次进犯之时,公子这边将手中琐事处理完毕再与马超争雄也未尝不可,何须非要急于一时?”
这般麻烦的背景,让精于政务的王异自然是相当头痛,下意识的便劝说秦川莫要为了自己的一腔执念而断送了如今前程。
毕竟若是依着秦川如今地位,只要不犯什么大的过错,加官进爵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犯不着为了一伙强敌而就这么将自己的精力耗费在这战局之上。
至于秦川听到王异这么一说,却是下意识的回过头来,低头看了一眼王异,主动地开始为王异整理起了她那有些凌乱的鬓角。
这般亲昵的举动,让王异自然是有些许羞怯,虽说当初几近已经要嫁出门去,但终归是未曾完礼,自然也不会任由旁人轻侮。
可秦川双目这般明亮,却全然不似坊间的登徒子怀揣那些卑劣之思,反倒是像是在有意安抚自己的一般的感觉,让王异虽说羞涩,但是未曾退却半步。
“时不我待,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