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牧川越说，情绪越是激动。

一双阴沉沉的眼睛，变得通红无比。

语气也是越来越狠厉。

他桀桀的阴笑，眉眼也变得愈发阴沉：“可惜啊……我从地狱爬出来了，我还活着，并且……活到足以有资格重新站在你们面前！”

那重重的一拍。

让安老太太又重新跌回了椅子上。

她靠着椅背，端庄雍容的脸上极力维持着平静：“你在恨我？”

“不。”霍牧川俯视着老人，仔细盯着老人那强装镇定的脸。

这让他心情愉悦了些许。

用一种居高临下，漫不经心的玩弄姿态，看着安老太太，一字一句道：“我恨的，可不仅仅是你。”

安老太太蹙紧眉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你也过得很好，又何必揪着过去不放？”

“很好？”霍牧川冷冷的笑了起来，“你知道我这些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吗？你居然说我过得好？哈哈哈……奶奶，如果你真觉得我过得好，那不如……让安琛来过一过我曾经过过的日子，怎么样？”

他那一声“奶奶”，宛如渗透了毒汁。

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亲切。

反而，毛骨悚然。

安老太太握紧了扶手，神情终于不再平静：“二十年前，是我让你和你妈离开圣夏首都的，和琛儿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恨，就恨我！”

霍牧川慢慢的眯起了眼睛，终于在老人脸上看到了他想看到的表情，可他心里并不开心。

因为……

安老太太的情绪变化。

无非是因为那一个名字。

因为安琛！

霍牧川按在桌面的手，一点一点攥紧，握成了拳状，满腔的愤怒：“恨，我当然恨你，但我也恨整个安家！”

他双目赤红：“这么多年了，我就想问你一句为什么！明明都是安家的孩子，你却要逼着我妈带着我离开！可安琛，却被你们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