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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虫母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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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忍不住说,好危险啊,你得同时拿捏和安抚这两个男人,让他们别搞事。

谈郁思索道可以试试。

见他不语,司晋远又说“孩子也很想你,等我把司浒带到首都,你们见一面吗”

谈郁的确很久没有见到司浒了。

他想了下“你到时候联系我。”

说完,谈郁看了一会儿眼前的男人,皱眉说“别和白晖濡打仗,我不打算控制你。”

“你勾勾手指就可以控制别人,对我倒是不忍心,”司晋远慢条斯理地摘下了眼镜,忽然凑近他,低头轻吻了他的手背,“我不想让你为难但你的位置危险到试图保护你也需要很大代价。”

“你可以不这么做。”

“那不行。”

司晋远垂眸看着他。

苍白瘦削的少年,像一笔墨色勾勒的眉目,脸上的神色近乎不解。

他不能理解司晋远的决定。

司晋远没有向他解释为什么,他对谈郁一向存在某种偏爱和怜悯,与欲望混合就变成更复杂的情感,这种事情不能说得太明白。

谈郁耐心等了半分钟,没有得到应有的解答,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干脆将这事抛之脑后。

他朝眼前的男人颔首,语气平淡地说“就这样吧。”

联姻这件事需要很多商讨,谈郁一离开房间,就联系上了克苏和其他同僚。

克苏的意见与他想的差不多“你不需要答应任何人。”

虫母即将联姻的消息,也宛如瘟疫般蔓延了整个虫族上层。

宴会上,几乎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野邻星已经暂时休战了,比起这几块领地,还是虫母的价值更诱人”

“撇去虫母的身份不谈,他的模样实在是啧,你注意过吗,他说话行事都很冷酷,一心在军部往上爬,完全没意识到他自己长着那么一张脸。如果我是雄虫也会忍不住靠近他。”

“虫母现在是打算选哪一位做雄侍”

“也许两个都可以选古代不就是这样么。”

他们的议论忽然被一把冷淡的嗓音打断。

“现代已经撤销多伴侣制度了。”

被他们暧昧议论和爱慕的谈郁,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忽然开口提醒对方。

他喝了点酒,微醺,睫毛低垂,那双海色的眼眸蒙上一层雾,少了平日里的锐利。

刚刚发话的雄虫望着他的脸,骤然脸颊发烫,目光躲闪,不知道如何应答。

谈郁倒是没有再说什么,端着酒杯从他们身旁走过。

他今晚是被原斯带过来的,目的是认识各界人士。

谈郁是觉得没有必要,对虫母感兴趣的,几乎都在前几日就靠近过他,有无价值都被分类记在脑海里。

他今夜很亢奋,仿佛血液在他身体里加速奔流。

酒后的大脑不断循环着今天军部会议上的提案,一味拖着不是办法,中央大概率仍是要对地方领主宣战的,到时候他也将进入战场。

谈郁舔了下嘴唇上的酒液,一想到那些血腥的枪支和刺刀,他就仿佛再回到k星系的混乱日子。

一只尾巴忽然缠上了他的腰肢,粗壮、温热、覆盖甲壳,在他腰上绕了两圈慢慢收紧。

谈郁低头拽住了尾巴尖,皱眉说“干什么。”

不必猜也知道是谁。

他转过头,金发的高大青年就站在身后,一双竖瞳,挑着眉,不怎么和善的表情。

“你躲在这里。”

简日曦这么说着,将窗台的门回头关上了。

谈郁的注意力倒是被青年嘴边的伤口吸引了,一块淤青,不久前打架留下的痕迹。他脑海里顿时浮现了那天在边境星,简日曦和凌非的斗殴。

简日曦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嘲弄道“我被你的同僚攻击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你们打架有什么意义。”

“因为这是雌少雄多的世界,想要就得抢。”简日曦话锋一转,忽然说,“就像你今天选雄侍一样,你有选择权,我没有。”

谈郁对他说“我不选雄侍。”

简日曦眨了眨眼“你是两个都不喜欢吗。”

谈郁没有回答。

他垂着眼帘,伸手朝青年嘴边的破皮的伤口抚上去。

粗糙、结痂的伤口。

雄虫之间的战争都需要流血。

他发散地思考了许多。

怎么让这些为了虫母发疯的男人们冷静下来,不走上打仗的路呢。

比他们更疯就可以了,原著的虫母就是因此消失的。

眼前的青年已经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指尖咬了一口。

湿热的口腔让谈郁稍微清醒了些。

他收回了手,掀了掀眼皮说“抱歉。”

简日曦冷哼了一声“你不会一喝酒就这么到处乱摸吧。”

“没有。”

谈郁说着,发觉腰上那根大尾巴还缠在自己身上,皱了下眉,像解开腰带似的低头扯开了简日曦的尾巴。

尾巴灵活而坚硬,表面上是覆盖的甲壳。

谈郁盯着尾巴看了几秒,伸手摸了摸,顺着甲壳的纹路往下。

好像蛇。

“你又来。”

简日曦啧了声,猛地缩回了尾巴,反而缠住了谈郁的手腕,将他拽到身前。

青年俯下身,盯着这张缺乏表情的脸,心里蠢蠢欲动。

“我记得在边境的事,”谈郁倒是比他坦荡得多,皱着眉头问“你难道也想当雄侍”

简日曦深深吸了口气,正欲回答,忽然窗台的门被外面打开了。

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就站在外边,面露讶异。

谈郁侧眼看过去。

竟然是兰轲。

简日曦也知道这个人。

谈郁的经历,在虫母身份揭露之后就成为众所周知的。

他知道兰轲与谈郁在k星系就有过往来。

谈郁这会儿正凝视着兰轲,说“好久没见到你。”又低头拿了杯酒,对简日曦说自己先走一步。

简日曦打量着两人,挑眉说“你俩看起来很熟嘛。”

谈郁径直无视了他,对兰轲说“之前的事很抱歉,不该问你的。”

白月光的剧情已经结束了。

谈郁撇下了两个男人,独自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这时琴声淡了,四下显得很安静。

谈郁抿了口酒,感觉身体昏沉而兴奋。

像是喝了某种催情的东西,但他很确定酒里是干净的,没有人敢冒险在宴会上这么做。

他皱了皱眉尖,将酒杯搁置,自己起身往外走。四处的人影幢幢,到处是一模一样的诡异笑靥,眼前忽然浮现一张熟悉的男人的面庞,微微颦眉,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醉酒。

“兰轲”

他猫似的眯起眼睛。

“是我,你一个人”

兰轲看了看他微醺的、泛着红的脸,皱了下眉。

不止是兰轲,谈郁也知道事情不对劲。

他抿了抿嘴唇,说“我到求偶期了。”

他仰着脸,眼里氤氲水汽,脸颊泛红,喘息着久久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兰轲盯着他好几秒。

求偶期

谈郁很快被他带到了楼里的一处房间,他着手联系了谈郁现在的恋人,白晖濡。

对方听到他提了那三个字,语速很快说“我现在就到。”

男人背对着他,难以忽略身旁的动静,不得不点了根烟分神。

过了一会儿,他与谈郁说“我到外面去已经和白晖濡说了,他已经过来了。”

谈郁缠着一张薄毯,烧灼的感觉从他胃里传递泛滥到身体各处,他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望见门被打开了。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白晖濡很轻地朝他脸上看了一眼,转身对兰轲说“今晚多谢你。”

“不客气。”兰轲垂眸说,“好好照顾他。”

白晖濡心不在焉,注意力停在身后的少年身上,随口说“我知道。”

门被关上了。

谈郁正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的衬衣解开,露着一截雪色的肩膀和前襟。

他不在意,皱着眉从床上走下来,往浴室走去。

立刻就被白晖濡拦住了。

男人搂着他的腰,不解地问“求偶期,你不需要帮忙”

“我不想你出去吧。”

谈郁舔了舔嘴唇。

他的意识不太清楚,但还没有变成繁衍状态的虫母,求偶期是雌虫和雄虫共有的状态,为了繁衍而定期出现。

“为什么,”白晖濡垂眸盯着他许久,“你是更喜欢兰轲”

“没有。”

“你对他态度一直很好,与对其他人不一样。”白晖濡这么说着,双臂抱紧了他,在他耳畔低声说,“你很讨厌我又为什么要追求我。”

谈郁缓缓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我不讨厌你。”

因为原著的剧情线就是这么安排的,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

何况现在已经到了分手的剧情点。

他对白晖濡说“分开吧。”

男人拥抱他的身体顿时一僵,倏然抬眸问他“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分手,断了关系。”

谈郁也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很冷淡地解释意味。

这时候他已经缺乏余力像系统说的那样扮演角色,以至于不像个分手的场景,大概没有人会在求偶期与伴侣分开。

白晖濡盯着他看了很久,眼眸黑沉,宛如一滩死水。

良久,他才仿佛像机器人接通电源那般有了反应和生息。

他扳着谈郁的肩膀,垂眸,以一种微妙的认真口吻说“不能分手。”

谈郁皱了眉,推开他。

他这次是往大门走。

没有成功。

屋子里有一架烤漆的钢琴。

他被压在钢琴上。

男人安抚他似的,轻轻地吻他的面颊,又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你不屑用信息素控制别人,但你身边的雄虫已经被你掌控了,不是吗。”

白晖濡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一个冷静发病的男人,不疾不徐地与他低语。

谈郁身下的琴键正传出沉闷的声音。

与此同时,兰轲也走到门口。

他抽了两根烟,放心不下屋子里的谈郁,走过去敲门。

他听见钢琴断断续续无章法的乱响混杂着一些别的声音,顿时停下了手上叩门的动作。

兰轲心里有种熟悉的、难言的陌生声音,让他怀疑之前对谈郁的决定不正确,然而太迟了。

翌日醒来时,谈郁身旁已经空无一人。

床头柜上的纸质便签上写了数行白晖濡的笔迹,叮嘱他早餐和求偶期后的事宜。他看了一眼,厌倦地揉成一团丢掉。

窗台门这时候传来些许动静。

他走过去打开窗台的门,涌进了一股潮湿冷意的风。

昨晚下了雨。

昏沉的意识也被风吹得清醒了些许,谈郁走到盥洗室,洗漱之后准备回军部,今早有个会议,不出意外的话军部仍是将对白晖濡的部分领地出兵,联姻只是拖延而已。

昨晚的事仿佛紊乱梦境的重置。

巨大的匍匐虫子,复眼,口器,黏液铸成的巢穴。

这时候窗台上忽然多了一样东西。

谈郁定睛一看,栏杆上爬上了一条手腕粗细的尾巴。

接着是一双有力的、深肤色的手,攀着阳台的栏杆,金发青年轻易地从楼下翻身进了室内,朝他露出一个介于恶劣和轻快之间的笑靥“我以为你还在睡觉。”

“你有什么事吗”

谈郁已经对这人的性格见怪不怪了。

简日曦,又是一个间歇发疯的病人。

“钢琴响了一夜,太讨厌了。”简日曦撇了下嘴,竖瞳的眼睛正盯着他,尾巴则悄悄勾上了他的腰,视线缓缓下移,停在腰腹来回逡巡。

简日曦面色复杂“你不会已经怀上卵了吧。”

“没有。”谈郁不耐烦地甩开他,“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你们是确定关系了吗。”

“分手了。”他回答,“听到答案可以走了。”

“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他,我之前也和白晖濡说过这事。”简日曦摸了摸下巴,朝他露出一个戏谑的笑。

“滚吧。”

“不要。”金发青年仿佛没听到似的走过去,尾巴尖戳了戳谈郁的手臂,“别生前任的气了,尾巴给你摸。”

谈郁站在一旁,瞥了眼简日曦的尖尖尾巴,没再说话,皱着眉径直往外走。

简日曦不禁想起他曾经说过关于塞壬的比喻。

海妖只坐在礁石之上,终年被海水寒冷迷蒙的雾气萦绕,不会为任何被蛊惑的水手停留。试图捕捉这种危险生物,只能以比他更强硬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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