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阮莹听闻不由的一怔，倒是没有反应过来。

她这几天不是奔波在路上，就是忙于筹谋算计，还确实没有好好注意自己的状态。

听他这样一说，她隐约回想起自己镜中的容貌，这才发现她的脸庞确实瘦前了一点，隐隐有一种从鹅蛋脸向瓜子脸发展的趋势。

见他黑沉深邃的眼眸中含着的几分关心，阮莹不由得想起了他们初见时的情景。那时似乎也和现在一样，他一见面便说自己“怎么又轻了”，而她也是头一回接受这种关心，哪怕是演的，所以忍不住心绪混乱。

之前的场景历历在目，和眼下的情境两相重叠，让她心中不由得荡开几分甜蜜与温暖。

现在，他的这份关心是给她的，真正的、完全的属于她——她一个人。

“你每天都能吃到些什么？”裴陌接着问道。

“就是我进入游戏之前囤的矿泉水面包之类的，然后是路上偶尔遇到的方便面和小零食……”阮莹依次细数着自己的一日三餐，便见他的目光一点点沉下去。

“很抱歉。”

她话音刚落，便感到自己的手被身边那人又一次握住了。

“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裴陌微微闭眼，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神情中满是自责，“之后我会一直和你待在一起，再也不放你一个人。”

他知道末日副本对于体质缠弱的阮莹来说是多么的不利，而这里肮脏的环境，稀缺的资源和时时刻刻存在的危险都会危及到她的生活。

“没关系啦，我才没有那么娇气呢。”

阮莹笑着反牵住了他的手，指尖无意识的在他掌心轻轻滑动了一下。

风餐露宿本来算不上什么事，不过是吃一点小苦罢了，正常人都受得了……裴陌感到自责，可能只是因为他想给她更好的，甚至最好的。

她几乎在同一时刻就完全理解到了这份心情，因为她也是这样对他的。

“电子腕表通讯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私信被游戏屏蔽了吗？”

“是的。”对他一下子就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原因，阮莹表现出些许诧异，“你之前经历过这样的事吗？怎么能确定是游戏屏蔽的，而不是其他玩家用特殊道具做了手脚？”

“因为我的本命道具是电子腕表。”

裴陌牵着她的手举起，把腕上的表展现给她看。

她低头仔细查看，发现这手表的外表和其他玩家的一般无异，这么平平无奇的扣在手腕上，真的很难让人有所察觉。

“电子腕表的技能非常杂，主要用处是绑定玩家账号，追踪和反追踪，还有一些简单的系统编程。”

“我之前和你的游戏账号绑定了最高亲密等级的关联性，我甚至进入过你的游戏空间记录一下你的空间个人信息，所以我们账号的联系是非常稳固的，没有其他的道具可以破坏这种联系，除非破坏者就是游戏系统本身。”

“嗯……”阮莹被这番话勾动了心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可以明确感受到游戏对我的压制，但是我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实在是太让人费解了。”

裴陌也沉默了下来，静静的思索这件事。

游戏的刻意压制……他脑海中隐隐闪过了很多碎片。

“你在上一场游戏里遇到了你在新手副本里遇到的同一个世界，是吗？”

阮莹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样问，但还是乖顺的点了点头。

“那有可能就是游戏机制开始起作用了。”

“你是说因果报应吗？”

她想起了在内卷之王副本里，他和她讲的游戏两大定律。

她因为在新手副本里干涉了戚余烟的事情，所以又在上一个世界里遇到了白溯，但是这又要怎么解释游戏故意切断她和队友之间的联系，让他们被淘汰的事呢？

“所以这和游戏强行屏蔽我们的聊天有什么关系吗？”

裴陌也在思索其中的缘故，但最终没有得出结论，只是微微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情况。”

“不过根据你在上个副本的经历推测，也许这个副本会和你有某种特定的关联，你还是尽早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会陪着你。”

阮莹心里微微一跳，感到心底像被微风吹过的湖水，倒影中美丽的风光都在刹那间灵动起来了。

“从现在开始都陪着我吗？”

她很少得到什么承诺，而能兑现的承诺就得到的更少了。

可是不知怎么的，心底总有一种声音在告诉她，她终于可以放肆的问出口，因为这一次她会拥有她想要的答案。

“如果可以的话，直到永远。”

她听见他清冷用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是冬天的阳光在亲吻飞舞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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