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文胜有些绝望的看着。众多文武百官已经鱼贯的进入了宫殿,开始了一天上朝的商议国事。
而这么多人里头,竟然没一个人肯正眼看一眼自己。
更别说有那个闲情功夫,停下脚步,听自己数一数心中的冤屈。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跪在御道旁边。
青文胜的眼泪滴答滴答的滴在那青石板之上。
这一生,从来未曾为自己流过眼泪。
可想着家乡龙阳县的那些受苦百姓们,青文胜不由悲从中来。
严格来讲,龙阳县并不是他的家乡。
自己是做官,当了典司以后。
才来到了龙阳县,说实话,龙阳县的惨状,本来可以,自己完全当个睁眼瞎。和龙阳县的众多官吏一般,浑然当做没看见一样就行了。
可当自己天天看到那些龙阳县的百姓们,上山啃树皮,挖野草。
很多百姓挖野草,在极度的饥饿之中,也是乱挖一通。
野草很多是吃不得的,百姓文龙花野草的时候,误挖到那些有毒的,往往一下嘴以后,便毒翻了一大家子。
些时间以来,龙阳县有个很奇特的景观。
山上的树皮全是光秃秃的。
像被哪个不要脸的剥了衣服一般。
一眼望去,白森森的吓人。
山脚下随处可见那些长期吃树皮,腹部排泄不出来的痛苦村民们…
临死前痛苦而又期期艾艾的朝着路人伸出求助的手。
那表情仿佛在说,我拉不出来了,帮我掏一把吧!
洪水来临,整个龙阳县,像是海中的小岛屿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吞没。
一眼看去,蔚为壮观。
看海何须巴厘岛?
龙阳海景不曾少。
县衙早已经是被吞没了。
整个龙阳县的官吏们,暂时都已经转移到了常德府办公。
但龙阳县的衙役官差们依旧很敬业,由于朝廷之前并未下旨,减免钱粮。
县里的衙役们依旧照常催收着税赋,一个个衙役们划着小船。
在“海上”巡逻着。
那些房屋被淹,随时都有可能被洪水吞没的灾民们。
见到这些小船来,仿佛像见了救星一般。
争先恐后的向小船游来。
只是被问及没有税粮可交,便立马被衙役用船桨打回水中。
从县里到湖广衙门,一个个官老爷,态度冷漠的吓人。
些许灾民,死就死了吧。
别耽误了自己税粮的征收就行了。
毕竟这年头,哪里没有个小灾小患?哪里不曾死过人?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再敢啰嗦便把你扔入大牢…
历经绝望,青文胜逃出大狱后,便决定亲自上京告访。
上京的路途何其遥远。
这一路南下,身边又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儿。
因为这龙阳县水患一事。
自己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儿已经来回跑了两三趟了。
两只脚早已经鲜血淋漓,反复结疤!
脸上的尘土,比后世姑娘们打的粉还要厚重。
远远看上去压根分不清男女。
孤独愤恨的跪在那遇到之边上。青文胜开始有些麻木了。
看了看那一眼巍峨的宫墙。
他不禁有些懊恼。
皇帝呀!你也是穷苦百姓出身。
为什么手底下的文武百官,却这般冷漠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