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诏狱里头,侍卫长南宫庆,有些生气的看着眼前,淡定自若的蒋瓛,气得有些青筋暴起,指着他的手指也开始纷纷哆嗦起来:“户部侍郎郭桓的书房意外起火,这便是殿下的意思,旨在少牵连一些官员,可你如今却让这些卷进来的官员们相互攀咬,以此而蛊惑他们,希望能够得到减轻罪行,你这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轻蔑的笑了笑,蒋瓛嘴角扬起了一丝骄傲的笑容,有些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眼前义正言辞的南宫庆,不由得呵呵笑了笑,摇摇头:“你呀你,终究和吴王殿下一个性子,你我是干什么的?难道你忘了?!”
见南宫庆有些哑口无言,蒋瓛趁热打铁,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我们是锦衣卫啊,皇帝的狗腿子!
怎么能够奢望自己像那些朝中的清流文官一般,一天到晚自诩清高,使命重大。天天就嚷嚷着维护天下正义,肃清人间沧桑!?
我们再怎么做,做得再好,朝中的文武官员也会说我们是皇帝的鹰犬走狗,归根到底又有什么意思。
倘若我们锦衣卫只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如何能够打拼出耀眼的成绩,让皇帝陛下高看我们一眼呢!?
只有战绩足够耀眼,我們锦衣卫才有存在的价值,而我们也才能够有足够的晋升之阶,这也就是我们发财升官的本钱。
你别傻了,在这京城里做了这么些年锦衣卫,这么个简单明白的事情都闹不清楚吗!?”
恨恨的叹了口气,南宫庆只觉得自己一时间胸中一股郁闷之气,难以挥散,就连看着眼前的下属蒋瓛,都觉得有些憋的慌,偏偏吴王殿下朱雄英对他唯以重任,重视程度甚至还在自己之上。
看着蒋瓛的眼神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南宫庆恨恨的说道:“大丈夫行于天地之间,岂然能够为了一顶乌纱帽而不择手段!?若我们锦衣卫,一天到晚只想着做点成绩和动静出来,这天下早晚会被我们折腾成不像样子!你没想过这后果吗?”
却见他撇过头去,并不搭理那一脸义正言辞的南宫庆,转身就是狠狠的一脚踹向其中一个锦衣卫诏狱里头的官员,蒋瓛恶狠狠的一阵吼道:“你不是还想活着出去与妻儿团聚吗?快将你知道的事情都给本宫说出来,这户部国库里头税粮,倒卖与虚报,究竟还有哪些人参与,多说出一个,你的罪责便轻一些!说!快给本宫说!”
下的那个户部的主事,立即整个人哆哆嗦嗦的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的痛快,一张嘴便开始说了一大串的人名。
速度之痛快,让在一旁记录的锦衣卫都有些誊抄不过来。
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这个想活着出去与家人团聚的户部官员,蒋瓛轻轻的在那招供文书上敲了敲手指头,斜眼向身后的顶头上司南宫庆望去,“看见了没?!一个人竟然供出了几十号人,这难道不是成绩吗!?这难道不是我们升官发财的资本吗?!
我说南宫大人,这么些年来锦衣卫生涯,还没让你变得更成熟吗?孰轻孰重,你自个需得好好掂量掂量!”
此时的南宫庆整个人瞳孔微缩,嘴里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蹦了出来,“看来,你是想把事情闹大?!”
嘿嘿笑了笑,连忙摇头,蒋瓛有些尴尬的耸了耸眉头:“大人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下官怎么敢有这种心思!?”
南宫庆眉头皱起,斩钉截铁的说道:“刚进来的时候,我不还不太明白你究竟在做什么?好端端的让人在马尾巴后面拖着那些个犯官围着京城满大街转!以为你是要故意折磨那些官员,到现在我才明白,你是想把事情闹大,最好能够吸引住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甚至是洪武皇帝陛下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