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红眼圈,朱雄英还来不及向这个二弟朱允文打招呼。
却见的的这个弟弟仿佛就像是在宫中提前演练了很多遍一般。
大老远的奔来。
扑通一声便栽倒在地。
一时间弄得满城泥土。
却自顾自的并不在乎,艰难的爬起身,又朝着前方太子朱标的棺木方向跑去。
又是一声扑通。
再一次栽倒在地。
如此反复好几次。
看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不已。
这个年纪虽然有些小的朱允文,一次次摔倒之中,一次次的顽强站了起来。
朝着太子朱标棺椁方向,很是伤心的哭的稀里哗啦跑去。
在官道两旁跪着“伤心”痛哭的官员,看得无不纷纷落泪。
心中不由一个劲夸赞着。
这太子的第二个儿子,虽然说在朝廷之中名声不显。
地位远不如太子的嫡长子朱雄英。
但这份孝心是没得说的。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爱戴自己父亲。
慢说是皇孙贵胄,就算是放到普通人家。
也是极为难能可贵。
好半天才艰难的走到太子朱标的棺椁灵位前。
朱雄英轻轻地搀扶住着个老二,一脸的伤心:“二弟,父王他……他……咱们再也看不到他了!”
朱允文不理不睬,学着自己母亲太子妃吕氏那样,轻轻抚摸着太子朱标的棺椁,肆意的痛哭起来。
浑然不顾旁人什么表情和眼光。
这种时候乃是拼演技的时候。
想来年幼的朱允文显然是经过自己母亲太子妃吕氏的多方培养和训练。
要不然今日这样的场面。
断然无法表演的如此炉火纯青。
整个现场城门口,顿时哭声一片。
哭啥的都有。
那黑色的棺椁,隐隐间透露着让人害怕的暗黑色。
朱雄英不知是由于前世看多了僵尸片的缘故,还是本身对这些亡者的物品本就心生恐惧。
愣是不敢去用手亲密的触摸太子朱标的棺椁!
只是跪在地上一个劲伤心的哭。
……
这样特殊的场面之下,众多官员也纷纷卖弄起演技起来。
由于太子朱标监国多年。
加上洪武皇帝朱元璋又极度舍得放权。
平日里的太子,俨然一个副皇帝一般。
在朝野之中享有极高的声誉和威望。
而相应的,这么多年来在朝野上下培养了不少忠于自己的人马。
此时整个京城,惊闻太子爷,突然离世。
就像是约好了一般。
不约而同地齐聚在京城门口。
为太子朱标哭丧起来,至于有几个人是真心……那是另外一回事。
天空渐渐飘起了淅沥沥小雨。
仿佛这天空也为太子朱标哀伤起来。
一时间哭声震天。
就连那些负责看守城门的士兵。
也纷纷跪倒在地。
强行从眼角挤出了几丝眼泪。
众人向太子朱标的棺材三跪九拜哭灵以后,锦衣卫们便轻轻的架着马车往京城内城方向驶去。
只见入目之处。
沿街的两旁房舍。
都挂满了白幡,家家户户都站到了自己门口。
默然无声的缓缓跪下。
恭恭敬敬的送太子朱标最后一次。
京城里的百姓们对太子朱标还是有些感情的。
这么些年来,也享受过太子朱标的一些仁政。
在太子朱标生命的最后尽头,给予了他最后的崇高一礼。
南京紫禁城。
这座巍峨的皇宫。
规模虽然没有后世北京紫禁城那般庞大。
但在规模和制度上,也完全符合一国之君的天子威严。
宫里宫外众多锦衣卫们纷纷跪在道路两旁。
身上的铠甲也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麻布孝衣。
此时恭恭敬敬,一脸严肃的为太子朱标戴起孝来。
至于心里头有几分真心和诚意,那是两说。
远远的望去,整个紫禁城一片素白和萧索!
离过年没几天了。
太子病故的真不是时候。
甚至有些官员。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
这个年怕是不能好好过了。
太子突然病故,接下来必定会举行庞大的国丧。
而国丧期间。
任何的喜庆活动都不能有。
否则便会是典型的大不敬。
那可是要吃罪的。
会被抓进刑部大狱的。
再找太子朱标棺椁的马车缓缓地驶入了深宫大院的高墙之中。
巍峨气派的皇宫门口。
一个小屁孩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在长长的御道上走着。
远远看见那在这黑色棺椁的马车。
哇的一声便放声哭了出来。
一边迈开了小脚丫一路小跑,一边放声痛哭。
那个伤心程度。
让人看着都有些心疼。
微微冷哼一声。
太子妃吕氏有些不悦的嗔骂者说道:“朱允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太子爷突然撒手人寰,大伙都在京城城门口迎接,你难道要架子大一些吗!?偏偏要在宫门口迎接!莫非你眼里没了这个父王了吗?!”
被这么冷不丁的喝骂一声。
年纪又小的朱允熥为之一愣。
一时间竟然忘了如何去辩驳。
这个太子妃吕氏还真不是个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