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原来如此啊!
司马白方才注意到同曹小哭形影不离的贾玄硕和那几个侍卫一直都没见踪影,原来早入关请援去了,看来曹小哭也不是全然没有分寸的啊。
曹小哭却转头看向司马白:“他们仰仗孤,孤得仰仗你,商队不乏血勇之士,你带他们撑过今晚可好?”
司马白忧道:“帝江子怕是一会就得找上门来,你去挡着?”
“千军万马之中可没人认他是巫教还是天师教,孤已传信过去了,你放心,帝江子能掌一教之权,自有其器量和格局,他已和师兄罢斗,也愿意同师兄一同担起关前道口的戍防,天师教和巫教的恩怨,由来已久,不急于现在分出你死我活。”
“呵,呵,我这一来一去,才多大点功夫,你竟什么都摆平了,还搭起了前后防线?郡主不去领兵打仗,真是白瞎你这身本事了!”
少了帝江子的威胁,至少眼下可以喘上一口气了,司马白扶着千允下马,将贺兰可敦交到她怀中,摸了摸她的头,贴着她面颊,只耳语一句:“有我在!”
千允抬头望着郎君,也只回了一句:“奴也有刀,可为白郎驱使!”
司马白又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转身将曹小哭拉到一旁,指着权当拒马的驮马车架,低声道:
“那些羯兵是正经的精锐之师,瞧着一时阻在了道口外,其实只是戏谑咱们而已,凭这些玩意儿,能挡住他们一刻钟都难!”
见曹小哭默然不语,司马白话锋一转,又道:“这萧关是险要之地,此处驿站也占了地形,本就是关前要隘,左河右岭,能够供大军展布的地方,只有前后两个道口,依我看,羯人虽然四面合围,但在河边和岭侧,只会留少量兵马,以做拦截之用。”
曹小哭点头道:
“确然如此,羯军正是沿着河边和岭侧包抄了驿站,先前有商队想过河和穿岭而逃,但都被拦了回来,依孤看来,左右两侧的羯军不会轻易进攻,所以孤便只安排商队在前后道口设下拒马布防。”
司马白笑道:“你倒是会安排,关前让你师兄和帝江子守着,这里就要交给我么?”
曹小哭报以微笑:“咱们先前虽有些许龃龉和误会,但现在携手抗敌才有活命希望,何来谁安排谁呢?”
“龃龉?误会?还些许?”司马白一阵感慨,这一晚上,敌敌我我真是瞬息万变,前一刻还你死我活,下一刻竟成了袍泽,好在不论帝江子还是谁,都是格局清晰的明白人!
“可我说过了,连一刻钟都难撑住。”
曹小哭冷冷道:“你必须撑过今晚!孤也是这样对师兄和帝江子说的,无论你们用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