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愣了一瞬,缓缓偏过头向鲁王看去。
鲁王轻勾了下嘴角,没人知道他这一勾唇是什么意思。
“西宁王去世,映月妹妹不过两条去路。一是遵循西宁习俗,转嫁新的西宁王。二是,父皇派人去西宁将她接回来另嫁他人。”
“呵呵。”听着这话,赵首辅嘲讽一笑,“新的西宁王是老西宁王的儿子,也是个快六十的人,据说身体没比老西宁王好到哪儿去。他要是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去了,是不是映月还得再嫁新的西宁王?”
朝中安静得落针可闻,因为这在西宁人看来,嫁父嫁子再嫁孙都是他们的习俗,是正常的。
可是在东池国人眼中,这太荒唐。
总之朝堂上的这帮老家伙接受不了,他们宁愿公主一辈子守寡。
“君上,老臣听说映月公主比她现在名义上的孙儿年龄还小,若是任由她遵西宁习俗,她是不是还得嫁上下四代人呐?哼,真是荒唐。”
赵首辅虽说没有直言让李映月回来,这他这些嘲讽的话已经表态了,并将君上架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换句话说,那就是你是帝王,可你也是一个父亲,你怎么能任由自己的女儿受此屈辱呢?
赵首辅一党的狗腿子们,纷纷附和他的观点,觉得应该将李映月接回来才是。
可是这让君上为难了。
当初为了给西宁借马与北荒人打仗才嫁了李映月过去和亲,说是借,其实公主嫁过去后,人家也没让他还。
如今都几年了,老西宁王已死,他再让人将人接回来,万一人家让他还马怎么办?
东池国有兵,有丝绸,有粮食。
可以说物资丰富,唯独马不多,也没有人家养得好。
若是这会儿还了西宁的马,那再有边境之战,要就危险了。
君上又看向李夜璟。
如今东池国中,最能打的就是他。
可是说,李夜璟四年在外征战,才终于保住了东池国东池上国的地位。
“璟儿,你怎么看呢?”
君上想的是,若是他有把握外敌来犯时打得过,他就可以将李映月接回来。
李夜璟摸了摸,“父皇,儿臣真和映月姐姐不熟,关于她的终身大事,儿臣不好多说。”
君上心中膈应,他与他说的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事。
另一边鲁王开口道“父皇,映月嫁去西宁多年,她现在是怎么想的,谁也不好妄加揣测。儿臣以为,不如看看映月自己的意思。”
君上深吸一口气,觉得终于有个靠谱的话让他下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