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翰一向以为自己的筹谋不会出错,可面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恶心的女子就像道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
和这种人多说无益,楚卿娇不想浪费时间,起身就走,刚到门口,身后响起谢承翰的声音。
“卿娇,你是想欲拒还迎,用这样的办法吸引我的目光么?”
“若是如此,你做到了。”
他站起身,背对窗户,影子被窗外阳光拉得老长。
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这样失态,刚才楚卿娇说出那些话时,他心里竟然真被牵动了情绪。
楚卿娇伸手拉门,发出一声嗤笑,“三爷还真把自己当号人物,恕我直言,你还不配。”
砰一声,木门无情的关上,隔着屏风谢承翰也能看出楚卿娇离开的决绝。
她当真是这样想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她一定还和从前一样痴恋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多留心她。
谢承翰垂下眼眸,从未有过的失落感爬满心头。
厢房外,楚卿娇恨不得快点离开这里,刚才和谢承翰说话真叫她恶心的要命。
还欲拒还迎呢,呸!
什么狗东西脸那么大,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楚卿娇心里想着,一个小厮捧着开了盖的红木盒子与她擦肩而过。
她瞥到盒子里的东西,脚步倏然停下。
那东西是乌山钢吧?
虽然只是一眼,可她不会认错。
转头,那小厮捧着盒子进了刚才的包厢。
所以这东西是呈给谢承翰的?
楚卿娇勾起抹笑,没想到今天还能有这种收获,自己正刚需一块铸针的好材料,既然是谢承翰的东西,那当然没理由不收下了。
她不在停留,快步离开白鹭楼。
而她刚从白鹭楼出来,暗处屋顶上的逐云便闪身赶在她前面回府。
六王府主屋,弄巧以为谢含璟在午睡一直守在门口,逐云从窗户闪入,没发出半点响动。
他一进屋谢含璟就睁开假寐的双眸。
语气急切问:“如何?”
逐云弯腰行礼,将楚卿娇出王府以后的行迹悉数道来。
“她进了白鹭楼后,不一会三王爷就从后门进去了,二人的确在屋内会面。”
“不过白鹭楼是三王爷的产业,为防暴露属下不敢靠近,他们说什么就不知道了。”
“只是…”
逐云顿住,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谢含璟一眼。
“说。”
见他这般谢含璟就知道不是好事,未等他报告就沉了心。
逐云深吸口气,“只是楚卿娇从白鹭楼出来时面带笑容,看起来心情很好。”
越说越小声,他也不想让谢含璟听到这些。
逐云能感觉到自家主子这几天对楚卿娇和对别人不同,就连在她面前装傻都装得乐在其中。
可如今种种,只怕坐实了楚卿娇和三王爷有勾结。
逐云看着谢含璟,果然见他面色阴沉,他低下头心里也有些发闷。
主子从小因为受宠招人红眼,小小年纪决定装傻藏拙,个中心酸也只有他们这些从小看在眼里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