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药奴婢一向都会从头看到尾,唯独今天二小姐房里的丫鬟来过厨房,说二小姐近来夜不能寐,要寻个罐子熬安神药。”
“我便找了个给她,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没看着药罐。”
负责熬药的是府上管家老婆,夫妻二人从楚仓住进太师府就一直打点他生活起居。
楚卿娇对她的话不怀疑。
虽然就一会儿功夫,却已经足够往里面加点料。
楚卿娇沉下眸光,心里已经猜得**不离十。
自己受爷爷宠爱,二房深感威胁,楚月乔竟然出这种昏招,该死。
不过自己看得明白,爷爷就不一定了。
她转头看向楚仓,果然见他眉心紧锁沉默不语。
半晌,他才问:“确定是二小姐房里的丫鬟?”
“奴婢侍候几十年了,绝对不会认错。”
楚仓不再说话,微微垂头挥手,让众人散去。
书房内有些寂静。
二房没什么本事,他信,二房媳妇贪财图权,他信,楚月乔嫉妒楚卿娇,他也信。
可唯独这事,他们要谋求自己的性命,他不能相信。
楚月乔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孙女,虽然心性不纯,可如何做得出这样害人性命之事。
楚仓沉默不语,一身都是紧绷沉闷。
这种事谁能接受。
楚卿娇看在眼里,有些心疼,却知道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要是现在放任不管,以后他或许真会被害。
自己始终要回六王府,不能让楚仓涉险。
她决定帮他一把,无论事实真相如何,总归是要面对。
伏在楚仓耳边轻语,楚仓表情逐渐发沉,最终也点点头。
很快,楚卿娇便满脸惊慌的从补拙园里跑出来,放声大喊。
“不好了!爷爷出事了!”
这消息对太师府里每个人来说都是大事,楚长书和楚越河尚在朝堂上都被紧急喊回家中。
补拙园里屋,楚仓面色苍白地躺在里面,楚越河正伏在他床边哭。
楚长书身为长子不能像楚越河那样发泄情绪,他眉头紧皱身形挺拔的站在门口,看似坚挺,实则大脑一片空白。
多年以来楚仓就是太师府的支柱,只要他在众人就安心。
“早晨还好好的,上个朝的功夫怎么就…哎!”
卢雅蔓捂着嘴,脸上泛着泪痕,她抱着楚长书的手臂唯恐他伤心。
楚卿娇站在门口低垂着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在一边并排哭泣的楚月乔母女。
她们哭个不停,抽抽搭搭,连肩膀都在颤抖。
楚越河哭够了从里屋冲出,满身怒意,直接冲到楚卿娇面前质问。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早上还好好的,就只有你在他书房,你说!”
他情绪激动,卢雅蔓生怕他着急伤人,忙把楚卿娇拉到身后。
顶着哭腔也不甘示弱:“越河,你什么意思,事发突然,我家卿娇也受惊不小。”
“受惊?我看她一点都不惊!以前父亲就不喜欢她,现在献什么殷勤,我看她就是白眼狼,早就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