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着他眼睛有点红。
拍拍胸口,幸好王爷没事。
“王爷您好好呆在这儿,奴婢去给您打水来。”
她头还有些沉,给谢含璟收拾好以后就回屋睡觉了。
谢含璟从床榻上坐起,望着窗外沉寂的天,心里是一阵静默。
楚卿娇是入宫告知谢如释楚仓死讯。
他舍不得和她说,可已经猜到她此去会获得的答复。
三国之中暗波涌动,任何变化都会影响鼎立格局,更何况是楚仓。
他虽已辞官,可只要他在邑国就多一个依仗。
他死了,谢如释只怕只想隐瞒。
窗外夜色,越发浓。
王宫客室,焦公公从屋里出来,“王妃,王上已经准备妥当,您请进吧。”
深夜来访,谢如释正在贤妃宫中睡,听闻楚卿娇此来为何,也从她榻上起身。
贤妃看着谢如释离开,没什么好气的扯动被子睡下。
谢如释踏步厅中,声音微沉,“此事你可有告诉别人?”
“事发突然,臣女不敢告诉别人。”楚卿娇站在门边。
谢如释闻言面色松开不少。
他脸上没有任何沉痛。
虽然心里早有预测,可真正看到他的神色,心里依旧有些难受。
楚仓为谢家的邑国一辈子,到头来,是这个下场。
“嗯,如此甚好,此事非同小可,霸秦皇太子才从邑国回去,此时若传出这种消息对邑国十分不妙。”
谢如释坐在椅上,筹谋打算,楚卿娇面色不变,眸底深处的阴冷四溢。
“那爷爷何时发丧?”
按邑国的规矩,像楚仓这种地位,即使已经卸任也该举国发丧。
谢如释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她,眸中的考量十分明显。
“为大局着想,还是秘不发丧,你如今也是王室子孙,该明白这个道理。”
秘不发丧?那就是悄悄下葬的意思吧。
呵。
楚卿娇压下眼底冷笑,没说话。
这事确实只能如此,谢如释自然看得出楚卿娇不快,他的叹息声在大殿内尤其明显,“哎,若楚太师在世也会希望如此。”
“你说呢?”
楚卿娇静静点头。
她除了这样,还能如何。
入宫之前她便想过,此来想为楚仓讨一个他应得的厚葬怕是不能了,可她不能任由这样。
爷爷的死,她没办法说出实情。
谢承翰敢做,必定就做好了一切,自己空口无凭,说了也没用的。
既然这仇谢如释无法主持公道。
那她就要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
谢承翰,非死不可。
楚卿娇垂眸,“爷爷为邑国衷心一生,一朝逝去,只是可怜了一直服侍他的求勤。”
“听闻噩耗哭喊着要求死,暂时被臣媳按在府中。”
谢如释点头,“嗯,如此衷仆,倒是难得?”
楚卿娇顺水推舟,“若父王允许,臣媳想为他谋个小差事。”
“邑北盐运执掌官日前失足落海,现在正缺一个人接替,臣媳想不如就让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