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越过屏风往后面去,瞧见里面摆件装饰,大叹首等舱果然对得起票价。
就像寻常人家的四合院一般,除了前厅左右两边还各有一个房间。
墨光看着她的眼神就觉得大事不妙,跑上前张开双臂护在门口,“你做什么,这可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
楚卿娇撇开他,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将床单被褥一齐抛出,“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了!”
墨光呆愣的抱着一大棉被,瞪大双眼,“诶,你这人怎么这样!”
房内是阵轻巧语声,“若还想给你家公子治伤,就别打扰我。”
这话打得他无话可说,墨光只能认命地把被子抱出去铺在外厅的长凳上。
他幽怨的看着宫席之,似乎期待着他为自己平反。
宫席之目光悠悠,盯着那扇关闭的门,勾唇浅笑。
这姑娘,真是从未见过的有意思。
楚卿娇关上房门后便一改刚才的轻松随意,靠在门背后许久才迈着虚浮的步伐坐到榻上。
床榻上没有被子被单,只是冷硬的床板,楚卿娇不管不顾,躺上去任由无力和疲倦侵袭。
蛊虫的后遗症越发强烈,直到现在她的手都使不上力。
白落,很好!
楚卿娇第二次这么想杀一个人。
第一次是谢承翰。
这一次,是白落。
她无力的躺在床上感受着小船在海面上慢慢波动,一如此刻那颗心,颇不平静。
夜色渐晚,这一夜注定无法安然入睡。
自从楚卿娇离家出走后,谢含璟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连带着逐云、沉竹和风阶三个,也都忙的团团转。
谢含璟今夜心情不好,手中的信纸已经被他用内力碾碎。
咬牙切齿的恨声勾动着屋里每个人的心。
“给我查,到底进了谁的房间!”
“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都给我查清楚!”
逐云面露难色,硬着头皮开口,“主子,咱们的暗探在船上行动颇为不便,再加之船上的势力不简单。”
“消息恐怕传不了那么仔细。”
青灯阁影子们的实力毋庸置疑,可是训练得再纯熟也是人啊。
既不能让楚卿娇发现,又不能被别人察觉,官船上三教九流,再想这么清晰地探听,实在是有些困难。
况且,现在船上需要注意的事情还多了一件。
那些武器。
逐云和沉竹对视一眼,二人眸中皆有些担忧。
这件事可是连青灯阁都没探听到的。
背后究竟是何方势力。
谢含璟一动不动盯着窗外的那轮明月,仿佛都能看到楚卿娇从前倚在旁边看书思索的样子。
那一颦一笑,每一个蹙眉,每一个笑颜都在谢含璟心里盘旋。
自己已经有多少日没见到过娇娇了。
拳头不知何时攥起来,谢含璟眸中掩下一阵疲意。
他闭上眸子,苦涩道:“派人把近三年来负责官船一切的官员案册全数拿来。”
谢含璟捏着眉心,一股股烦躁缭绕心头。
逐云和沉竹得令,转身踏出房门之际,又听谢含璟吩咐,“还有,把谢元白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