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红砖房,楚卿娇被萧钰川引进屋里,对这里他很熟。
“楚姑娘,你和孙姑娘先坐,我出去稍作安排。”
要拿到宫席之的东西没那么简单,就算是萧钰川亲自露面都不成。
叮铃,叮铃,一个红色的小铃铛伴着阵清脆的声音从门外滚进屋中,在楚卿娇脚边停下。
楚卿娇伸手捡起,门口出现道矮小的影子。
一个小姑娘扒在门边小心翼翼的往里探头。
“想要?”楚卿娇摇摇铃铛,小姑娘的目光就跟着铃铛移动,看起来很渴望。
屋里只有楚卿娇与孙别漪两个人,大约是怕生,小姑娘有些怯怯的,可看着自己的铃铛还是鼓起勇气进了屋。
“姐姐,这是我的铃铛,你可以还给我吗?”
小姑娘脸上有几道泥土痕迹,身上衣服也脏兮兮的,瞪着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用祈求的目光盯着楚卿娇看。
虽然脏了些,可小姑娘长得蛮可爱的,楚卿娇不忍心逗弄她,把东西递还。
小姑娘接过失而复得的铃铛就像是接过什么珍宝,十分宝贝的在衣服上擦擦,而后塞进自己怀里。
一个铃铛而已,楚卿娇看的好奇,便多问了几句。
“你这铃铛有什么好的,要不要姐姐送你些别的玩物?”
看着这双眼睛楚卿娇就想到了初见谢含璟时他的眼神,对小姑娘说话也温柔起来。
小姑娘摇摇头,“谢谢姐姐,我不要别的,这个铃铛是我娘留下的,不能丢。”
看小姑娘提起娘亲时暗淡下来的眼神楚卿娇大概猜到她娘亲该是不在了。
“棉花被子身上盖,红姑生下来没娘爱,爹是瘸子,娘入土,红姑的命最是苦!”
门口,四五个孩子围在一起说笑打闹,口中一遍遍喊着相同的打油诗。
楚卿娇瞥见小姑娘低着头,鼻尖也红红的。
看来她就是他们说的红姑。
门口喊叫的声音不断,别看他们都是小孩子,可有时孩童恶起来却比大人还要扎心。
心里有些怜惜,楚卿娇朝孙别漪扬扬头。
孙别漪也是失去了爹娘苦过来的,这时候最能有感触,踏出门就把那些个孩子们赶开。
不过是几个孩子,禁不住吓,孙别漪随便喊几句就都吓的一哄而散。
红姑脸上已经划过眼泪,她抽抽鼻子抬起头向楚卿娇道谢。
小姑娘小小年纪,双手都是厚厚一层老茧,且刚才楚卿娇瞧着同样都是孩子,外面那些个都干干净净。
楚卿娇摸摸红姑的头,放轻声音,“他们平时是不是老欺负你?”
红姑从来不和人诉苦,可在楚卿娇面前却藏不住心事,瘪着双颊哭出声来。
她站在屋里抽泣,就算是哭也不敢太大声。
原来她是这杨沙城矿场里矿工的女儿,母亲打她小时候就死了,父亲在矿场做工又被弄折了一条腿。
平时不少孩子就爱拿她取乐,编出各种各样的打油诗来欺负她。
小姑娘哭哭啼啼,楚卿娇却能从她眼里看到一股不服输的劲。
“这有什么好怕的,下次他们再骂你,你就直接撇了树上的枯枝打他们。”
“可,可他们人多,我也打不过的。”
红姑低着头,有些畏畏缩缩。
“打不过就打不过,好歹你得让他们知道,你会生气,让他们知道你生气起来会打人。”
“姐姐并不是让你把他们打跑,而是要让他们知道,你不好惹。”
忍气吞声从来不会得到好结果,强的只会更强,弱的只会更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