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耳赤的两人落入广场,各自挽起袖摆边走边疯狂对喷,飞扬的吐沫星子折射出一条彩虹,扣在两人脑门上。
李如是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忍不住说道:“两位大师,你们先冷静一下,小子我是来归还禅杖的!”
“还?还个屁!爱徒,这根禅杖就当为师送给你的见面礼!”李乘风一把夺过禅杖,横在身后。
“爱徒???”法山立马炸毛,讥讽道:“牛鼻子你要不要脸?怎么就成了你徒弟?这小子明明于与我佛门有缘,要收徒也轮不到你!还有,拿老子的禅杖当见面礼,你他娘的害不害臊?”
李乘风立马反唇相讥,“呦呵!说老子不害臊?你他娘的脸拿去糊饼了?用你的破禅杖,一天就收三百两银子,也就你这没毛的秃子能干的出来!”
“你懂个屁!老子这是强渡红尘,徐徐渐进!”
“渐恁娘!”
“。。。”
李如是目瞪口呆,看两人越喷越厉害,连忙大声说道:“冷静,冷静!法山大师还有一事,罗府的家财是否被运到贵寺中。”
“阿弥陀佛!不错,这些都是不义之财,贫僧特地运回洗涤上面沾染的罪恶!”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李如是惊呆了,一时不知道的说什么好。
“爱徒,别指望这批家财了,进了这秃驴的肚子别想让他吐出来了,这根禅杖拿去放心使用,你这就下山吧”李乘风将禅杖放在他手心,督促着他离去。
出奇的是法山并没有出手抢夺,反而点了点头说道:“施主你带着禅杖下山吧,一日三百两不变,这笔账我记在牛鼻子头上!”
“秃驴!我日你仙人板板!”李乘风顿时脸红脖子粗。
李如是捧着沉甸甸的禅杖,脑瓜子嗡嗡的,这算什么事?
“李道长。。。你不和我一起下山么?”
“爱徒,你先回,我和这秃驴得好好掰扯掰扯!”李乘风瞪着法山,气的鼻孔都在冒烟。
法山丝毫不弱的瞪回去,“几十年的旧账,是得好好清算!施主你请回吧!”
“那我真走了?”
李如是小心翼翼的说了句,见两人没搭理他,便扛起禅杖顺着原路下山。
刚走上阶地,便发现阶梯上站着一群僧人,数了数,刚好十八个!
“师兄!”
十八僧人见李如是到来,同时单手立于胸前施了一礼。
“你们在叫我?”李如是惊的差点将禅杖脱手而出。
“不错,法山住持命我们跟随师兄下山,护卫师兄的安全!”其中一个僧人上前一步解释道。
“替我谢谢大师好意,真不必如此,你们请回吧。”
李如是发现这群僧人都肩背包袱,手持佛棍,看起来都做好了出远门的准备,但让他们跟着算怎么回事?自己难道会有危险?莫名其妙!
“住持说过,师兄下的不是山,而是泥潭!入得不是河,而是血海!身边若没有人护卫,难免会遭遇不测!”那名僧人目不斜视,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李如是沉默了,法山的话大有深意啊,让他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他站在山头极力远眺,远处是笼罩在云雾下的万家灯火,山风呼啸而过,云雾翻涌遮盖了他的视线。
“走吧!”
李如是叹了口气,默默走下阶梯。
回去的路,清晰记得。
去往何处?
县衙吧。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身负官职,也算有了个安身立命的场所。
既然逃不掉,索性就不逃了!
县衙大狱,冤案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