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齐射的火炮将榴弹砸下,大地震颤,炸弹在地面上接连爆开,冲击波瞬间将亚默击飞出去,这也使得瓦多克的盾牌砸在空处,他抬起盾牌,挡下一发128mm口径的榴弹, 炸裂的火光和碎片在他身上迅速划开血痕,但之后的炮弹就再也无法对其构成伤害。
“嚯。”
甘多克放下盾牌,一枚子弹击中了他的眼球,他连眼都不眨一下,那枚子弹立刻被弹飞出去。
“羸弱的火器。”甘多克淡淡说道:“火力越重我的防御越强。还不如拿把长枪冲锋过来有点能耐。”
亚默瘫倒在一旁,他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但随即他就被一脚踩在地上, 亚默艰难地抬起头, 十字状的瞳孔中倒映着完全密闭的黑白双色动力甲。
“教会的护教者军团……”
他呢喃一声:
“为什么会出现的是你们?”
佩戴着防毒面甲的护教者只是举起来沉重的手炮,对准他的头颅,隔着沉重的护甲闷声命令道:
“拉开雾灯。”
“这件事本应该交给律所的成员处理的——”
砰!
亚默话音未落,炮弹瞬间落在他的耳边,立刻炸开一个坑洞,耳鸣震颤,让他不自觉捂住了左耳。
护教者见他痛苦地挣扎起来,便毫不客气地走上前,扯下他腰间的雾灯,直接拉开。
白雾弥漫,在战场上空出来可以让凡人自由呼吸的领域。
亚默捂住流血的耳朵,弹片在他的脸上撕裂出道道血纹,他隐隐看到大量的凡人军队——身穿紫色外衣和黄铜色裤子的军服,是威克公国陆军的部队,大量的装甲车开赴于此, 还有两辆灰狐坦克, 它们冰冷地将炮口对准了黑骑士和白骑士。
甘多克饶有兴趣地持着盾牌,当他喊出自己的职业后,火炮和弹雨就停止了下来。
“连自己的同伴都一块炸,这就是女神的教会一贯作风。”
在一群荷枪实弹的机械化部队中,亚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费鲁恩神父……”
他开口问道:
“为什么来的人是护教者?”
费鲁恩神父面色平静,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娜塔莉尸体,面色微冷,来到亚默面前,伸出手,握住他尖锐的利爪,问道:
“这屠杀是你做的吗?”
亚默呆滞:“什么?”
“十四分钟前,娜塔莉发布了一条电报给我。”费鲁恩神父凝望着亚默:“她说不要相信亚默。”
他的声音很平静,带给亚默的伤害,却超过了此前黑骑士全部的打击
“不会的!”亚默立刻喊道:“我不会伤害娜塔莉的。”
“那么这场屠杀是怎么造成的呢?尸体身上都有娜塔莉以太之血气息,如果不是你杀害了娜塔莉,那就是旁边那个【黑骑士】所为。”
费鲁恩神父冷漠地说道:
“而【黑骑士】甘多克·夜歌,在几分钟前,我们的仙人还说他在施曼茨的哥顿市。村子里有着传送的法术仪式——如此一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激活了传送的仪式,你是极限阈值的职业者, 灵感差不到哪里去, 只要你通过献祭生命,就能够激活那个仪式。”
“不是我,神父!”亚默急忙解释道:“我不会法术,【白骑士】没有施法能力。你知道的!我二十七年来从来没有用过法术。”
“我不知道,亚默·奈特。”费鲁恩平静地问道:“这不是谈话的机会,跟我离开。”
“神父——咳咳!”亚默咳嗽两下,把肺间的淤血吐了出去。他哀求道:“让我战斗下去,我马上就赢了。”
“结束了。”
结束。
莱尔死了。
娜塔莉死了。
这么多村民都死了。
怎么能就这么结束?
亚默双膝跪地,他再也遏制不住情绪的失控,他扯着嗓子吼道:“神父!求求你,让我杀吧,我能杀了他!我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娜塔莉和莱尔,但是我必须战斗!我必须干掉这个黑骑士。”
“我说结束了,亚默。”费鲁恩说:“这一切都结束了。”
他还想说什么,费鲁恩抓起他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他拍着亚默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道:“原谅我,【白骑士】。”
亚默瞳孔一缩,下一刻,费鲁恩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
噗。
轻飘飘的一拳落他的肋下和腹部之间,亚默的双眼旋即涣散,身躯中的灵魂被瞬间震出体外,跌落在地。
亚默的游魂刚刚落地,费鲁恩一抬手,虚空一抓,无尽的痛楚立刻遍布游魂之身,纵然他失声哀嚎,却无人听见。
晶莹的砂石飘扬纷飞,每一次触及亚默都会带来灵魂无法忍受的烧蚀痛苦。
费鲁恩单手垂下怀表,链条微微荡漾,他却是淡淡说道:
“真实之环,怀抱宇宙的奥秘。理性十字,奠定灵魂的智慧。”
“真理心系宇宙,女神即真理。”
“愿真理女神常护佑。”
“迷途的亡魂,亦是真理秩序之中。”
“以【敲钟人】之名,向你询问。”
亚默双膝跪地,挺直起脊背,无法自制地张开口,游魂的虚幻面孔上满是痛苦和愤怒。
“第一问题。”
费鲁恩淡淡问道:
“这场屠杀与你有关,是或否?”
‘为什么这么问?不对!这个问题根本就是——’
亚默脑海中一闪,旋即嘴里回答了答案。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还被清晰地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人。
“——是。”
在场的凡人士兵立刻握紧了钢枪,双眼怒火中烧。
“第二问题。”
费鲁恩继续‘发问’:
“你在这里的战斗,给本地造成了严重的破坏,是或否?”
‘我没有!’
亚默心底咆哮着,但是他的口中只是僵硬地说道:
“是。”
他刚刚吐出的银色以太之血……还有施展衰变利刃造成的辐射,都是在‘破坏’之内。
亚默豁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一次公平的审问!
“第三问题。”
费鲁恩死板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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