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又坐了一刻钟,与谢婠婠说了会子话。
丹心估摸着时辰秦清又得服药了,轻声道:“郡主......”
秦清看她一眼,对谢婠婠歉意道:“这身子实在有些挨不住了。”
谢婠婠懂事地点头,起身扶着秦清边往外走,边心疼道:“长宁姐姐一定要好生歇着,可别太劳累了。”
又与旁边一个婢子道:“阿兄在做什么?长宁姐姐要回去了,快让人套了马车来,别让长宁姐姐等着。”
秦清忙道:“不,不用叫你阿兄。”
谢婠婠正色道:“那怎么行呢,阿娘都吩咐了,阿兄心里也是十分乐意的,长宁姐姐就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秦清:“......”
她忽然发现,谢策兄妹俩似乎有些克她。
总能噎的她说不出话。
谢策兴致冲冲跑过来时,谢婠婠依依不舍地拉着秦清的手,很想让她再来,又说不出口,最后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长宁姐姐,等韩云韵不在府中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这句话虽是无意,甚至可以说是为秦清考虑,但还是让秦清想起那日情景,不禁心怀愧疚。
她抬手轻轻抚谢婠婠的发髻,道:“没关系。就是她在,你也可以来。”
怕小姑娘忐忑不安,她又添了一句。
“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谢策听到这句话,酸水咕嘟咕嘟直往上冒。
谢婠婠这丫头也不知道哪来的福气,什么时候阿宁能给他这样一个好脸,让他死了也心甘情愿!
还是说,非得让他变成个女的,才能同她亲近?
谢策一想到那个场景,顿觉汗毛竖起,赶紧打断她们:“表姐!我送你回长公主府吧。”
看见谢策,秦清脸上表情立时淡了下去,与谢婠婠温声道:“我先走了。”
谢策更嫉妒了。
他酸溜溜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姐在和哪个郎君依依惜别呢,这样不舍,不如今日留下歇在谢婠婠的院子里算了。”
秦清:“......”
谢婠婠刮了下自己脸蛋,甜甜地笑:“阿兄这么大个人还吃醋,羞不羞,羞不羞?”
谢策脸皮厚如城墙,别说羞了,就是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倒是秦清,因为谢婠婠那句“吃醋”,苍白的小脸爬上薄薄一层红色,好似上了胭脂,美的不得了。
她自然不好意思说谢婠婠,她比韩云韵还要小一岁,哪里懂得那么多。
定是有人故意教坏她。
秦清看了罪魁祸首一眼,一声不吭掠过他往前走。
她记性好,几乎过目不忘,谢策带过一遍的路她基本上都记下了,这次不用他领路她也能走出去。
丹心暗暗发笑,小声道:“奴婢忽然觉得,康王世子也挺有意思的。”
秦清面无表情:“什么意思?”
“他能让郡主脸红。”丹心一本正经。
“......”秦清幽幽道,“我比他厉害。”
“嗯?”
“我能让你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丹心面露菜色,叫苦不迭道,“奴婢不敢了,郡主就饶了奴婢吧。”
秦清斜她一眼,眼里也流露出点点笑意。
谢策这回可不敢再冒头了,一路上安分守己护送秦清到长公主府,除了时不时回头看看后面那辆马车,再不敢逗弄秦清,以免一个不慎过了火再将她惹恼,怕是后悔都来不及。
所以说啊,不管是做什么事,都得有个尺寸,一旦超出这个范围,产生的后果能不能承受得起还是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