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无爱则无恨。

看着面前不停辩解的韩云韵，她心中连失望都没有了。

“原来是你啊。”她低声又重复了一遍，看着韩云韵，忽然笑了，“你不愧是柳如茵的女儿。”

韩云韵愣住，“不是，不是的......我不是她的女儿，我怎么会是她的女儿？阿姐，阿姐你听我说——”

“住口！”秦清冷冷道，“我只有一个妹妹。”

“我也是你的妹妹！”她眼中的冷漠刺伤了韩云韵，她尖叫一声，“不——！我才是你的妹妹！你忘了你说过的，你说你最疼的就是我，你说......”她忽然哽咽，红着眼眶泪眼朦胧，“你说，阿妗是你的宝贝。你说过的，我想要什么，你都会尽力满足我，阿姐......”

我已经知道错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

韩亭不可靠，柳姨娘不可靠，华安长公主等人心硬如铁，对她最好，毫无保留的只有秦清。

那是她的阿姐。

她的！

面对秦徽看好戏的作态，秦清无动于衷，轻轻念道：“妹妹？”

韩云韵泪眼汪汪，“阿姐，阿姐。”

秦清哑然失笑，不解道：“你也配？”

韩云韵脑子空白一片，动了动唇，不敢相信这三个字是从秦清嘴里说出来的。

阿姐，她的阿姐，从来不会这样对她......

她怎么可能会对她说这种伤人的话！

“不——！”她尖叫道。

“够了！”秦徽不耐烦地打断，嗤笑道：“人家既然瞧不上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眼巴巴凑上去，怕是连谢绾绾都比不过。”

他扔在地上一把匕首。

“去，给你个机会，亲自杀了长宁。”

卢见殊厉声道：“你敢？！”

秦徽道：“我有什么不敢？”

谢策害他如此，他恨不得将跟谢策沾亲带故的人全都折磨致死！

韩云韵不停摇头，惊惧地看着秦徽，被他骂了一声“没出息的废物”。

“可以结束了。”他不想再拖下去，以免再生什么幺蛾子。

与此同时，秦清也道：“可以结束了。”

一模一样的话，不同的语气。

秦清脸上浮现一丝笑，没再看韩云韵一眼。

她道：“诸位见证，皇三子亲口所说要杀我们于庄子上，而后推至土匪头上。”

“你说什么？”秦徽恶狠狠瞪着她。

“你聋了吗？”秦清道，眼中乍现冷光，坚定的语气让人下意识忽略了她那苍白虚弱的面色，在秦徽捡起地上的匕首冲上来的那一刻，秦清喝道，“动手！一个不留！”

她声量不大，只比平时说话声音拔高一些，甚至没有华安长公主那样的铁血魄力。

刀刃逼近，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割断秦清的脖子。

下一秒，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只听见一声惨叫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等定睛一眼，就见秦徽倒在十几米远的地上，爬也爬不起来，惨叫声正是从他嘴里发出。

宋子芩颤颤巍巍道：“方才，是见鬼了吗？”

暗卫来去无踪，身形如鬼魅，只隐匿暗处，无人可知。

郭映如心忖，难怪秦清毫无惧怕，原来真是有所依仗。

在秦清开口的那一刻，外头就涌进不少人，少说也有四五百，以破竹之势打了个那些“土匪”一个措手不及，有的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扭断了脖子。

有的倒是灵敏果敢，下手狠辣，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刺穿心口，一命呜呼。

这一回，空气中的血腥味足够浓重。

不到一刻钟，外面便已经尸横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