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不过是幕后的推手在操控。
华安长公主或许也隐约明白,却又不肯相信。
重情重义的人,往往不撞南墙不回头。
秦清明白华安长公主的痛心犹豫,也能理解母亲不忍伤害手足的心情,可若是让她母亲和明章帝之间选一人去死,她一定毫不犹豫做决定。
所以她甘愿以身涉险。
当自己的女儿险些被杀,人证物证俱在,华安长公主还能再自欺欺人认为一切都是惠贵妃所为吗?
不会的。
明章帝并不像表面看着真心宠爱惠贵妃。
触及华安长公主的底线,她自然不可能再容忍下去。
如果这个时候她得到木香手中的证据,惠贵妃跑不了,明章帝也别想全身而退。
天下没有几个傻子。
明章帝卑劣的心思将会被扯开摊在太阳底下,无处遁形。
比无能更可怕的是狭隘卑劣。
一个会算计伤害同胞长姐的帝王,还配得上“仁君”二字吗?
惠贵妃知道,倘若证据流出去,牵扯到明章帝,这个男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她们母子舍弃,甚至还要株连怀安伯府。
她暗中叫人去抓木香,想除之而后快,可惜这么久了也没有任何消息。
除了偶尔送到三皇子府的信,证明木香还活着且一直盯着韩云韵的安危,其他是半点痕迹也搜不到。
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无奈受制于人,只要木香不死,韩云韵就必须好好活着。
里头传来动静,韩云韵穿好衣裳,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秦徽,就像是看自己的仇人。
到现在她还在固执地认为,如果不是秦徽带她去杀秦清,秦清根本不会那么狠心对她。
“你那是什么眼神?”秦徽眯起眼,整张瘦的脱骨的脸阴气森森。
“想你滚的眼神。”韩云韵恶狠狠道。
“你是不是不知道寄人篱下四个字怎么写?”秦徽道,“还是说,你想回到城西韩亭身边?”
韩云韵想到那个疯疯癫癫,被人在头上撒尿也不反抗的男人,恶寒心起。
如果不是长公主府的人告诉她,她根本无法认出来那是韩亭。
两年不到,他已经苍老的好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疯癫痴傻,浑噩度日。
韩云韵差点被吓了个半死。
可笑的是,他看见她,嘴里竟然念着“阿宁,安安”这两个名字。
韩云韵红着眼咬牙道:“你给我闭嘴!”
秦徽见她这副模样,心情不知为何愉悦起来,甚至还破天荒露出一个笑容。
“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是秦清的生辰,也是康王府上门提亲的日子。”
“他们九月初十就要成亲了。”
啪——!
是什么东西碎了。
秦徽开怀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犹记当年,他在谢策面前咒秦清早死,企图激怒他。
谁能想到,风水轮流转。
秦清这个病秧子还活的好好的,他却每况愈下,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