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觉得这小猪聪明，可越相处，越是觉得她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迟钝的时候又像个雷达一样敏锐。

就比如此刻。

实在让人疑惑。

他想了很多，实际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他看向卫行云，点头，“爸爸，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卫行云心累，他比谁都清楚这两个孩子之间的纠葛，但暂且如此吧，这事儿总要完的。

他先是向白凛和白棠道了歉，然后又让卫应寒道了歉，最后才对苏芜说：“实在对不起，发带是小寒损坏的，这个赔偿责任我来担。”

苏芜连道：“没关系，这发带本来也是要送给糖糖的。”

一根发带而已，都上了孩子的头了，送了就送了。

白棠却突然出声，“这是阿姨的，糖糖要赔。”

卫行云摆摆手，“糖糖没有错，叔叔赔。待会儿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个事。”

后一句对苏芜说的。一个两个都坚持要赔，而且卫行云不是白凛，身份资产非同一般，苏芜也就应下了。

事情到此差不多结束，大家的茶话会也到此为止，除了苏芜和卫行云，其他三个大人都带着各自的孩子回去洗漱休息了。

陆小颖全程插不进话，但他心疼坏了，眼巴巴的看着白棠，白凛走，他也跟着走，一路上不停地和白棠说话逗她笑。

不要赔钱，压在心头的巨石消失，白棠打起精神，下了地，和陆小颖手牵着手一起回去休息。

陆放和康城悠悠在后头跟着，康尼慢吞吞的走在最后。

临走前，他远远看了卫应寒一眼。

灯光不甚明亮，看不清卫应寒的具体神情，但能确定的是，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白棠。

康尼也看着他，目光沉静无比，脑海中却有纷扰的信息不断萦绕组合。

卫应寒突然看向他。

康尼蹙眉，收回目光，转身跟上他们的步伐。

卫行云和苏芜商量好发带的赔偿，互道了晚安，苏芜先带着苏若回去了。

卫行云落后一步，将卫应寒拉到光线昏暗的角落，摘了收音。

“你是故意的吗？”卫行云冷声问。

卫应寒犹豫了一下，点头。

纵然早有准备，卫行云也忍不住心里一冷。

他已经问不出为什么这样的话来了，他只是蹲下，心力交瘁地说：“小寒，算爸爸求你，别再针对糖糖了，好吗？”

卫应寒静静地看着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酸。

他没有答应，而是问：“低血糖，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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