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白棠轻柔的为他按摩着穴位，缓声道：“你好好养身体，到时候我给你做草莓酸奶吃。”

卫应寒闭上眼睛，“好。”

订餐很快就送到了，考虑到卫应寒在发烧，所以菜品都偏清淡，不过即便如此卫应寒也吃得很少，吃完，早早就上床睡了。

瘦削的身体陷进柔软的床褥里，乌发乌睫，肤如白瓷，脆弱得像是一碰就碎。

白棠和卫行云等着他睡熟，悄声离开了兰汀居，时间还早，两人并肩走出小区。

“卫叔，卫应寒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他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

“因为头疼吧，这次似乎一直在疼，疼了好几天了。”卫行云道：“我见过不少有偏头痛的人，但只有他，会疼到这种地步，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白棠对卫行云的话表示认同，卫应寒绝对是她见过偏头痛最严重的人。

“真的没有一点可以治愈的可能吗？”

“或许有吧，只是还没有被我们遇到过。”卫行云对白棠笑了一下，“别担心，他会坚持下去的，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医学进步，让他摆脱痛苦。”

或许吧，希望卫应寒可以坚持到偏头痛能够被根治的那一天。

没有从卫行云口中套出有用的话，看来是卫应寒早就和他打过招呼，出差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那件事导致卫应寒情绪低落，心理活动低迷，原因不得而知，白棠只能寄希望于那是对所有人都有利的变化。

偏头痛加发烧，这是在卫应寒身上经常发生的病症，一般情况下几天就会好，但这次出奇的拖了小半个月。

高考成绩公布的前一天，白棠和卫应寒一起吃饭，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打扮，于是白棠一眼就看出来他又瘦了很多，原本合身的衣服变得空荡荡的，脸上病色缠绵，说不了几句话就没精神，一场病似乎把他挖空了。

白棠看得心惊，以前卫应寒生过许多次病，严重的时候甚至进过ICU，但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憔悴了这么多，你真的有好好养病吗。”白棠顾不上心里的异样与怀疑，一个劲给他夹菜添汤，“多吃点，把精气神补回来。”

卫应寒看着碗碟里堆得高高的饭菜笑了笑，淡淡的，温和又包容，“别夹了，我吃不完。”

“就这么点，你竟然和我说吃不完？”白棠惊呆，懂得都懂，外边饭店里的碗多小啊，就算堆成一座山也不至于让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吃不完。

“吃，必须给我吃，吃不完不准出包厢！”白棠严厉呵道，把碗和筷子一股脑塞到他手上。

卫应寒放下碗，自然而然的握住白棠夹菜的手，“别夹了，自己吃吧。”

白棠不听他的，“我一看就知道你没好好吃饭，以前就算了，但今天必须吃撑回家。”

卫应寒不说了，低头吃饭，但专挑着清淡的蔬菜吃，以前喜欢的肉菜碰都不碰一下。

“这里的红烧酱排不合口味吗？”白棠吃了一块，鲜香入味，入口即化，绝对好下饭的一大利器，但卫应寒的筷子就是避着它走。

白棠一提，他就干脆把酱排夹到了骨碟里，“不太习惯吃油腻的东西，我吃蔬菜就好。”

“难怪你瘦了那么多。”白棠怒吃一大块红烧鱼，看着纸板子似的卫应寒，感慨。

瘦得太多太快，脸色比以前更差更难看了。

“你多吃一点。”卫应寒给白棠夹的全是肉菜，红油漂浮，一看就下饭，“明天高考成绩就要公布了吧，威廉和康尼都打算报帝都大学吗？”

“应该是吧，好像他们的估分都挺高的。”

卫应寒轻声道：“挺好的。”

白棠夹给卫应寒的菜终究还是没有被吃完，饭剩了一半，菜剩了一大半，比白棠这个要控制体重的人还吃得少。

今天卫应寒没有开车，也就不存在送白棠回家，一出店就分别上了各自的车，没有丝毫往常的黏糊。

回到家，国防五角星群里的信息已经99+了，大部分是陆小颖和威廉打嘴炮刷的，苏若是裁判和劝架的中间人，偶尔煽风点火催助火势，至于康尼，一如既往没有参与。

陆小颖：[倒计时：距离高考成绩公布还有最后四小时！]

威廉：[笑死，说得好像你有得查似的]

陆小颖：[我要帮康尼查]

身份证号是他在医院照顾康尼那两天搞到的，准考证号是找白棠问的，白棠整理过所有人的证件，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康尼被炸出来了，[@陆小颖不要你查]

陆小颖：[我要我要我就要！]

天还没黑，陆小颖就打开网站输入好了康尼的所有信息，十二点一到，他就疯狂点击查询按钮，在脆弱的服务器里和万千考生争夺独木桥过河资格。

硬件设施好，注备充足，这一点还真让他点出来了。

考生康尼：语文138，数学150，英语149，物理类297，总分734。

陆小颖：！

捂住小心脏！

他凑近电脑，仔细看了康尼自主选择的那三门课的详细分：物理：100，生物：100，化学：97。

捂住怦怦乱跳的小心脏！

夭寿啦，康尼竟然拿了三个满分！

他连忙把截图发到国防五角星群里，激动得打字的手都在颤抖：[康尼的成绩！！！＃图＃]

[康尼！你不会是今年的全国状元吧！！！]

康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