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应寒狠狠抽了口冷气，冷得整个胸腔都冻满了冰碴子，一动就伤，一伤就流血。

剧烈的喘息让他整个胸腔鲜血淋漓。

耳中的轰鸣还没有停下，那可怕的风还没有停止，它还在叫嚣，还在嘲笑。

你听明白了吗？听清楚了吗？要不要再说一遍。

她骗了你！

她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朋友！

卫应寒双目赤红，死死咬着牙才没有让自己崩溃嘶吼。

“卫应寒呢？”他不死心的问。

白棠：“他怎么了？”

极度的愤怒和失望让他浑身发抖，“他为什么不是你的朋友，难道他让你觉得他连做你的朋友都不配？”

可是这个带着情绪和怒气的问题问住了白棠，她此刻的思维就是一颗直来直往的直线，不会拐弯。

“卫应寒为什么不是你的朋友？”

这个问题好答多了，白棠坦然说出了对朋友的评判标准，“因为我不确定，在我遇到困难时，他是否会真心帮助我。”

卫应寒的喜欢和爱是占有，是唯一，是全部，一旦白棠落难或者遇到困难，白棠很难确定，他会选择帮助她重新站起来，还是打压她，让她自此一蹶不振，彻底成为他手心里随手掌控的玩意。

卫应寒愣住。

良久，他仰头，癫狂的失笑出声，“多可怕啊，太可怕了。”

他笑得两眼通红，看着白棠的目光透着深深地执拗，“你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

这个问题的答案毋庸置疑，他现在就可以给出来。

他一定，一定会将白棠变成自己的所有物，让她彻底将自己变成她生命中的唯一。

白棠懂，所以不信任他，防备他，所以屡次对他撒谎说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情有可原。

该死的情有可原！

他恶狠狠道：“既然你知道他这么卑鄙，为什么不趁早离开他？”

“为什么不离开他……”白棠重复了一遍，似乎这个问题把她问住了。

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又是这个答案，卫应寒并不失望，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今天最好的回答。

他收拾好自己狰狞的神色，平复好激荡的心情，换了个方向继续问：“有喜欢的人吗？”

白棠：“有。”

“谁？”

白棠：“康尼、陆哥、威廉，若若……”

卫应寒打断：“男女之间的喜欢。”

干脆利落的回答：“没有。”

卫应寒：“康尼怎么样？威廉怎么样？宋子申怎么样？”

白棠：“康尼很聪明。威廉很小气。宋子申很值得信任。”

卫应寒：“宋子申为什么值得信任？”

白棠：“因为我是她的目标，我是他的灯塔。”

她是宋子申人生中难得的希望与善意，值得他为了她豁出一切。

卫应寒笑了一声，面部肌肉没有明显牵动，眼里也没有笑意，只有深深的嘲讽。

“如果他不再值得信任，你会怎么做？”

白棠思考了很久：“我不知道。”

“卫应寒是什么样的人？”

白棠：“卫应寒是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