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一愣，惊愕得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然后反应过来，她腰后嵌着芯片，卫应寒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可关键是，威廉喜欢她她知道，宋子申和康尼不是他编造的假想敌？

等等，卫应寒都能编造假想敌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那他说的是真话？

白棠有些凌乱。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康尼因为你失踪差点哭了。”卫应寒坐起来嘲讽地说：“他现在应该在费尽心思地想办法救你，感动吗？”

白棠：不敢动。

卫应寒发癫了，她完全不敢动。

白棠不说话，卫应寒越发恼火，“威廉也是，口口声声说要回英国一辈子不回来，可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赖着，做不到就不要说，他要是真的一辈子不回来我还能高看他一眼。”

“至于宋子申，他有什么资格喜欢你？公司管理得要倒闭了，成绩也烂得一塌糊涂，连威廉都不如。”

白棠：“……”

你的世界我的世界好像不一样。

不管是威廉还是宋子申，她都觉得挺好的。

卫应寒拧眉，“怎么不说话，我说错了？”

“不敢说。”

白棠不敢？白棠就是在他面前最敢最放肆。

喜欢白棠的何止三个，放眼云城，有几个十多岁的男孩子没做过关于白棠的梦？

越想他就越恼火。

干脆躺下来，闭着眼睛眼不见为净，连牵着白棠的手都松开了。

白棠坐着理了理思路，不管康尼和宋子申是不是喜欢她，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找到新的平衡点。

不过卫应寒提醒她了，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弄清楚。

“我还有几件事想问你，你能不能对我说实话？”

卫应寒绷着下巴，冷声说：“什么。”

话到嘴边，白棠换了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结婚生小孩？”

卫应寒的脸绷得更紧，睁开的双眸也明锐非常，“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卫应寒紧紧盯着她，“没有。”

“没想过结婚，还是没想过生小孩？”

卫应寒心里别扭，狠狠蹙了下眉，“都没想过。”

“为什么？”

“世界上这么多人事物，没有为什么的也多的是。”

白棠哦了一声，“我以为你会说没想过生小孩，怕生出来的小孩和你一样阴晴不定，动不动就买座岛囚人。”

卫应寒额角一跳，竟然无法反驳。

他清楚自己的禀性，要是再生一个他出来，他会觉得那是个悲剧，那样的孩子还不如掐死了。

这么说来，他的确该感谢卫行云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过他，换做是他，他早就自生自灭去忘川河里游泳了。

卫应寒讽刺地扯了下唇角。

白棠也躺下来，主动拉住他没有缩回去的手，“你还记得你妈妈的事吗？我从没听你说起过她，以前问你你也不说，今天能和我说说吗？”

“不记得，没什么好说的。”卫应寒表露出十足的抗拒。

“和我说说吧，你和我说，我也和你说，交换。”

卫应寒一眼看透，“你什么都不记得。”

别以为他不知道，白棠一出生岑溪就死了，她那时候连眼睛都没睁开，一眼都没见到，她怎么说。

白棠摇头，“我爸和我说了很多关于妈妈的事，我还看过她的照片，我能说的有很多。”

白棠如此轻而易举地喊出了“妈妈”，卫应寒头皮一阵发麻，心理的不适一时压过了他对白棠的亲近。

他再次松开白棠的手，“没什么可说的，睡觉。”

说完还试图背对着白棠侧身躺。

“你要压着伤口睡吗？”白棠连忙把卫应寒拉回来，“我又不逼你说，你不想说可以听我说。”

卫应寒躺板正了，被白棠压着一只胳膊翻不了身，只能拧眉听着白棠说：“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参加综艺的时候画的那幅画吗？她和我画的差不多，大眼睛，长头发，烫着卷，坐在灯下看书，十分漂亮。”

“不过那是没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后来她剪了短发，就到耳朵那里，但还是一样的漂亮。我爸说，她生在书香门第，我外公外婆都是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家里条件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我爸，她还要出国留学的。”

“哦对了，她和你是校友，也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白棠笑了笑，“那个时候的帝都大学高材生很宝贵的，要是没有我爸，她说不定会是一名享誉华国的剧作家。”

“当然这些话都是我爸和我说的，他总是说她以前有多么优秀多么漂亮，写得一手好字，剧作文采斐然，是帝都大学有名的才女，是他耽误了她。”

白棠道：“我也觉得。”

卫应寒瞥了她一眼，“你可真够扫兴的。”

不过他也觉得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