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你怎么是这个表情，你不该开心吗？”顾阮阮摇着她的肩膀大笑，“开心啊，笑啊，康尼这意思多明显啊。”

白棠，觉醒啊，醒悟啊，快踹了卫应寒和康尼在一起啊！

“这意思多明显。”白棠哑声呢喃。

眼泪毫无预兆掉了下来。

顾阮阮愣住，“糖糖，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虽然她的确想过白棠被康尼感动得泪眼汪汪，但她想的是又哭又笑，苦中带笑，现在这情绪明显不对啊。

“他的意思多明显啊。”白棠哭着说。

他把过去所有的东西都还给她，就代表着把过去的感情也还给她，他单方面断绝了与她的一切牵扯。

她没有在18岁的生日上收到来自他的礼物，更没有达成与他和缓关系的预设，他对她的求和视而不见，他拒绝与她一起用餐，也吝啬于再给她分毫温柔。

他在告诉她，他不要她了。

白棠心痛如绞，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毯上。

顾阮阮被白棠的眼泪吓坏了，“糖糖你别哭呀，是不是康尼的礼物送得不好，我帮你骂他好不好，别哭了。”

白棠控制不住汹涌的眼泪，更无法克制喉咙里嘶哑的哭音。

康尼的朋友不多，就他们几个，他的话很少，但谁都知道他的行动比语言更有力量。

这份礼物送出来了就是真的。

他不要她了。

她是被他放弃的那个人。

“怎么了呀，糖糖，你和我说好不好？你哭得我也想跟着你哭了。”顾阮阮心里焦急，却无可奈何。

她不明白这份礼物对白棠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懵懂地意识到，或许这是康尼对白棠的审判，是他对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关系的决心。

“康尼的礼物没送好咱们找他的麻烦好不好，我帮你，我就站在你这边一起骂他。”

白棠只是哭，闷闷地，一声不响地哭。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画面，她想起了视频里康尼苍白的脸，想起了车里他的笑，想起在办公楼里他问追问她的那句话。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头疼是被他害的，你会不会犹豫一会？

那时她只顾着慌张地逃走，却忘了他看到她毫不犹疑的背影该有多失望。

她坚持与卫应寒在一起，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要和卫应寒订婚，她理所当然地把所有人都排斥在她的计划之外。

他总是包容她，于是她慢慢忘记了其实他是一座孤岛，骄傲，独立，没有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是她先没有顾及朋友关系的，她怎么能反过去责骂康尼放弃她。

满桌的生日礼物拆不下去了，白棠哭了一会，擦干泪，把礼物整理好收起来。

顾阮阮忐忑地坐在一旁看着她，生怕她的情绪再次崩溃。

但是没有，她神色平静，忙忙碌碌地收拾房间，如果不看她红肿的双眼，一点也察觉不出来她哭过一场。

时间匆匆忙忙来到五点，白棠洗漱化妆换衣服，搭好配饰和包包，拿起手机就要出门参加见面会。

“阮阮，走了，吃饭去。”白棠道。

顾阮阮挽上白棠的手臂，“糖糖，你没事了吧。”

“没事。”白棠笑了笑，精致的面容，明艳的笑容，很漂亮，眉眼间却没有浸润上真正的喜悦，“哭归哭，饭还是要吃的。”

顾阮阮不敢问她为什么哭，怕把她的笑容压下去，只顺着她的话说，“哼，今天我可要好好吃一顿。”

白棠和白凛秦奶奶打了招呼，白凛见有顾阮阮陪她，脸色稍霁，“晚上早点回来，不能喝酒，注意安全。”

“放心吧爸爸。”

“放心吧白叔叔，有我呢。”

白凛把两人送上车，临了又交代一遍，“阮阮，糖糖就麻烦你多照顾一点，别让她喝酒，我等你们回家。”

“好嘞。”顾阮阮关上车门。

车子驶出别墅区，白棠叫停，她降下车窗，拨通卫应寒的电话，“我看到你了，走吧。”

卫应寒：“好。”

不远处的树下，黑色的卡宴闪了两下灯，驶上宽敞的林荫道，两辆车一前一后前往订好的餐厅。

七点，三人抵达餐厅。

服务员帮他们拉开门，就听得“砰砰”几声巨响，满天的彩带飘落下来，把打头阵的白棠糊成了彩人。

“糖糖生日快乐！”

白棠看着落了一身的彩带，笑得无奈，“谢谢大家。”

她举起糊得闪闪发光的手臂，“我可以cos圣诞树了。”

大家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