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不止喜欢先吃白萝卜，吃完还喜欢加，白萝卜和鱼籽福袋是她怎么也吃不腻的两样。

卫应寒手里满满一杯的关东煮，才吃了几口就分了一半到白棠的杯子里，白白的萝卜和胖胖的福袋挨得紧凑又喜人。

白棠嚼着福袋抨击卫应寒的不怀好意，“你就是故意的，明天我指定得胖。”

“不喝汤就不会胖。”

白棠：“我就喜欢喝汤。”

关东煮的汤又甜又鲜，要是能撒点辣椒，她能再干一碗饭。

不过白棠只忧愁了一秒就不愁了，毕竟未来两个月都没有通告，她不需要控制得这么严格。

关东煮吃完，手脚都热乎乎的，胃袋和精神得到了双重满足。

“晚上还有工作吗？”白棠问，但不等卫应寒回答就自顾自道，“我知道肯定有，吃饱了就回去干活吧，早点干完早点睡觉。”

卫应寒扔了纸杯，听从她的安排。

到了停车坪，白棠和他道别，卫应寒却没有动。

白棠抬眸看着他，“怎么了，还有事吗？”

卫应寒的神色隐没在数目婆娑的阴影里，有些看不清楚，“我想抱一下你。”

白棠没有说话。

“舍不得走。”卫应寒再度道。

白棠：“这不是合约里的内容。”

“合约还没有生效，我们还不是夫妻。”卫应寒走近一步，“就当是朋友之间的拥抱。”

上一次牵手已经是一个月以前，他想她，发疯似的想她。

两人僵持。

理智告诉白棠不该在这个时候给他以纵容，情感却在告诉她，卫应寒的情感是一头猛兽，需要约束也要安抚。

她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卫应寒，不仅是因为她的道德不认可这样的做法，更因为，她怕长久以往相处下去，会日久生情。

人的情感很多时候是无法控制的，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毫无征兆的沦陷了，她没有过感情经历，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只能尽力控制自己的行。

“糖糖……”卫应寒轻唤，没有多余的言语，更没有利益关系的分析，只是一声似尽未尽的，满含祈求与希冀的轻唤。

白棠回神，“等我们结婚了，你是不是也会这样？”

她问了句废话，现在的卫应寒尚且可以控制，当她成为他法律上最亲近的人的时候，他还怎么克制得住。

等她工作了，两人还有可能住在一起，就算表面上相安无事，生活中那么多的交集，只要卫应寒不违背合约，她早晚有一天会习惯他的存在，纵容他的得寸进尺。

“你不允许我这样。”卫应寒平静地说，“我会疯的。”

他可以接受没有夫妻生活的婚姻，但他忍受不了看得到碰不到的折磨，那比让他看不到还要痛苦。

“我不想我们之间变得像连朋友也不如的陌生人，不能牵手，不能拥抱，交流也冷冰冰的，那不是我拥有你的仁慈，而是对我的惩罚。”卫应寒走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他一低头就能吻到白棠的额头。

“糖糖，我不求夫妻之实，但我想要一个稍微体面一点婚姻。”

他的确是在赌白棠的心，但那又怎样，他豁得出去，愿意压上他的一切，这就是他的决心。

白棠呼吸微窒，“对不起。”

她稍稍退开一步，然后走近，抬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轻轻靠在他的胸口，卫应寒身上的味道霸道地往她的鼻腔里钻，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她并不享受这个拥抱，相反她很紧张，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和卫应寒亲密关系的起点，但绝不是终点。

卫应寒僵了片刻，然后缓缓揽住白棠的腰背，低下头，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闭着眼睛，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眉眼间的温柔与沉溺即便在黑暗中也熠熠发光。

这是一个漫长的拥抱，两人都在熟悉以前所未有的身份接触，白棠更是不断告诫自己，保持理智。

卫应寒将她圈在怀里，手臂和手掌都很用力，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

真是奇怪，白棠想，他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肌肉竟然还没有软。

而且他的心跳好快，比她的还要快。

她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个温暖的怀抱带来的诡异心动与旖旎，卫应寒却比她先开口，“我做梦都想抱着你，今晚终于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白棠：“……”心跳不听使唤了。

说了吧，她就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的傻白，一个不注意就会摔坑里。

说什么说，不说了。

白棠的双手由抱转推，“够了。”

推了一下没推开，推第二下的时候卫应寒才松手。

但他仍然低着头，呼出来的气息喷洒在白棠的额头，湿湿热热的，轻易就让白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棠退后两步，“我回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白棠转身就走，看都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