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本来是有的，还是卫应寒想要的那个答案。

“有一下句。”白棠道。

“是什么？”

“下一句就是，‘我不喜欢你是假的，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卫应寒失望，亲吻的动作顿了顿。

漆黑的眼瞳中有暗芒闪过，嘴嗫嚅着，似乎想问一句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他只是继续低头吻着她，动作轻柔，缓慢而虔诚，就像一名信徒在亲吻他的信仰。

白棠的心口突然一揪。

紧接着就是密密麻麻地疼。

卫应寒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他有如惊弓之鸟，不敢追问，如此自卑。

他那么好，那么爱她，为什么连要求她以同等的爱去回馈的要求都提不出来。

他的卑微，他的委屈求全好像一把扎在她心里的刀，想一遍就搅一遍，越搅越疼，血肉模糊。

“卫应寒。”白棠的声音带了颤音，“你爱我吗？”

“爱。”他低声说。

“有多爱？”

“很爱，你想象不到的爱。”

“那你为什么这么没有自信，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爱你。”

卫应寒愣住，定定地看着白棠，眼里光芒流转，情绪几泄。

白棠说……她爱他？

白棠爱他？

白棠亲口承认她爱他？

“糖糖……”

“我爱你。”白棠迅速说：“这才是下一句，我爱你。”

去他的秘密，去他的欺骗，别试探了，别犹豫了，他爱她，她也爱他，这就够了。

卫应寒惊喜到无措，“糖糖，我也爱你，很爱你，很爱很爱，我爱你爱到……”心痛。

他胡乱地吻着白棠，浑身都在颤抖。

他终于等到了白棠的回答，在一刻，似乎所有的忐忑与彷徨都烟消云散，他爱她，不择时段，计穷力竭，他成功了。

“糖糖……”卫应寒情到深处，竟然掉下泪来。

滚烫的泪珠从他眼中落到白棠眼里，再顺着白棠的眼角滑进鬓发。

这真的是一颗很烫的眼泪，烫得白棠的眼睛也红了。

她抱着卫应寒，笑着替他擦泪，“别哭了，羞死了，像个小朋友一样。”

卫应寒破涕为笑，“如果真是小朋友才好。”

“胡说，小朋友能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吗？”白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三个字就能让你掉眼泪，卫总，你太弱了。”

卫应寒：“我这辈子的眼泪都为你而流。”

白棠心脏一颤。

似乎指尖都麻了起来，却嘴硬地说：“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

“没有哄你。”卫应寒说。

他比一般的孩子早慧，在他可回想的所有记忆里，他只为白棠掉过眼泪。

他是个薄情的人，心里只能放下一个人。

曾经他在乎的人有两个，一个卫行云，一个白棠，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卫行云渐渐退出了他的关注范围，至今只剩下白棠一个人。

他在万丈深渊边行走，如履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摔得粉身碎骨，白棠是她的灯塔，是他的导航塔。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终于得到白棠的心了。

他把头埋在白棠的颈窝，叼着她的皮肉，沉沉地说：“你要爱我一辈子。”

除非白棠不给，不然只要给了，他就要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