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叫车送你们回去吧。”白棠有气无力地说。

顾阮阮咬着吸管，笑得人畜无害，“可是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流程没有走完啊。”

白棠艰难地给自己翻了个面，闭上眼睛，“我就不陪你们了，先睡了。”

“有没有搞错啊糖糖，你今天结婚诶。”顾阮阮试图把白棠拉起来，“都说闹洞房就是脑喜，闹喜闹喜，越闹越喜，新婚当晚只有闹了才好玩，啊不是，才更喜庆啊。”

白棠像跟煮软了的面条似的随她摆弄，“闹吧，你闹你的，我睡我的。”

结婚实在太累了，早上四点就起床了，一直折腾到晚上九点多都不能歇，腰酸背痛，脚还疼，吃口饭都跟打仗似的，正常人哪还有力气。

她连玩点钞机的兴致都没了。

顾阮阮觉得很可惜，她想闹的主要是卫应寒，可没有白棠配合，这也闹不起来啊。

一屋子的人就她一个人舞，多尴尬。

顾阮阮争取了几次，实在闹不起来，放弃了，“想要我们不闹也好办，红包得到位。”

白棠瞄了眼卫应寒。

卫应寒起身从新房抽屉里拿出一叠红包，一人发几个，“今天辛苦了，楼下已经备好了车，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顾阮阮打开看了一眼，每个红包两张红票子，都是取的成双成对的好寓意。

顾阮阮不甘地挠了把白棠，起身走了。

卫应寒送他们下楼，为他们安排好车。苏若和陆小颖一起走，宋子申和顾阮阮钟瑶要回学校，卫应寒的朋友自己开车来的，一个人。

送完人，卫应寒终于能摘下勒了一天的领带结，脱下礼服外套，解开里面衬衫的扣子。

五月的夜风还未彻底褪去寒意，凉丝丝的，特别提神，他吹了一脸风，神智清醒了几分，转身上楼。

家里很乱，门口就散了一堆的鞋子和喜糖，但他懒得捡，脱了皮鞋，换上一双拖鞋，疼了一天的脚终于舒服了。

他拿着白棠的拖鞋走到沙发旁边帮她换下脚上踩了一天的高跟鞋，脚后跟和脚背都肿了，得用热水泡个脚，明天下地才不会疼。

“糖糖，别睡了，我去给你放水，泡个澡。”

白棠浑身都软了，又酸又疼，“不想动。”

“不泡澡，脸上的妆也得卸，不然脸不舒服，早点收拾好早点睡觉。”卫应寒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你先卸妆，我去给你准备泡脚桶，泡一泡再睡觉，不然我们度蜜月的时候走不动路了。”

白棠伸出软绵绵的手揽住他的脖子，“你抱我去。”

白棠养了一年多的身体，比以前重了一些，卫应寒颇费了点力气才把她抱到浴室。

“睁开眼，站稳，我去找泡脚桶放水。”

卫应寒离开浴室，白棠两手撑在洗漱台上，眯着眼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脸上的妆坚持了十几个小时已经有点花了，又因为多次补妆，脸上的粉显得有些厚重，光从头顶打下来，看起来状态很差。

白棠打起精神开始卸妆洗脸。

这套用来当作新房的公寓虽然早就来看过，也做了修改，但却是白棠是第一次住进来，有些陌生的环境，尽管贴合了自己的习惯却任何不太适应的物品摆放位置，这些小细节让白棠被累昏了的思绪一点点清醒过来。

五月二十一日，她和卫应寒举行了婚礼。

今晚是他们在新房里度过的第一晚，也是她的新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