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备轿,去忠靖侯府。”忠靖侯史鼎,史湘云的叔叔,是如今史家的掌权人。
恒兀府邸是圣上所赐,地处繁华,距离许多王公贵族府邸都不远,不多时便到了忠靖侯府。林安与门口家丁交涉一番,恒兀坐在轿内,不多时,中门大开,忠靖侯史鼎迎了出来。
“忠靖侯爷。”恒兀带着些许疏离的笑容先行一礼。
“大学士客气了,今日怎么有空来本侯府上拜访?”近日恒兀明面不显,暗地里给史家找了不少小麻烦,只是没被捉到把柄,史鼎也拿他无法,今日听闻恒兀登门,史鼎总觉来者不善。两人面上客气有礼的寒暄,暗地里不知在如何腹诽对方。
“侯爷说笑,没事便不能来了?”恒兀见史鼎面上一僵,没等对方开口,又慢悠悠道:“不过我今日来,确实事出有因。”
“大学士请讲。”史鼎内心暗骂,丝毫没有请恒兀进府细谈的意思。
恒兀也不在乎,自顾自道:“在下听闻一事,特来告知忠靖侯。忠靖侯可知……有御史近日准备参侯爷一本?”
史鼎一惊,仔细看了看恒兀的神色,不像是说笑,这才有些慌乱。恒兀比起普通世家要更得圣上信任,知道的消息也多一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恒兀会来提醒他,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试探着问:“不知所为何事?”
恒兀见他上钩,面上不动声色:“家宅不宁,有违礼法。”
史鼎内心快速思考着何人与他不和,自家最近有些什么事情发生,进一步问道:“本侯家宅安稳,不知何人要污蔑本侯?”
恒兀这才挑明:“在下听闻,侯府上有位史大姑娘?听说这史大姑娘是个命苦的,连针线活计都要自己动手,下人也少之又少。忠靖侯如何说?”
史鼎心里有些发虚,他与妻子对这个侄女确实是管教不多,至于所谓的针线活和下人……史鼎阴沉的瞥了眼恒兀,原本家中就不如以往,最近恒兀又给他们找那么多麻烦,越发入不敷出,他还有脸来质问自己?!
史鼎色厉内茬道:“荒唐!尽是些无稽之谈,本侯家中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是大学士不信,我那侄女正在荣国府中拜访,大学士不妨去问问。”
恒兀等的就是这句话,微微一笑,侧身一礼:“那正好,侯爷,请。”
史鼎没想到恒兀这般雷厉风行,竟是此时就去荣国府中,想推脱,又发现后方被几个恒府带来的侍卫堵住去路,他此刻骑虎难下,明白恒兀定是有备而来,只得咬了咬牙,强撑着道:“侄女是闺阁女子,本侯应与夫人一同前去。”万一有什么事,恒兀进不了内院,夫人还能先去探探。
“这是自然。”恒兀颔首,史鼎身后的侍卫却没有让路的意思,只有一旁的侯府下人慌忙跑进府里报信去了。
不多时,恒兀与忠靖侯夫妇一道坐上了去荣国府的轿子。史鼎二人无法,只得在心里祈祷史湘云别做出什么会被抓到把柄的事,连累府中。只有恒兀坐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面上一派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