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昊冷冷瞪视他,几步来到近前,“怎么,你认识我?”
“不、不认识。”陆明慌忙否认,一颗心差点跳出来,他去年回军统总部开大会见过褚文昊授勋,年轻的脸颊,深邃的双眼,尤其是配上满头白发,想让人忘记都难。
没错,绝对是褚文昊。
我的天呢!他居然没死,自己傻了吧唧的跑对面杀人家老婆孩子,谁知正主不但活着,还住在对面。不用说,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完了,完了,有死无生。
恩?不对啊,既然没死干嘛不回党国报道,却跟日本人在一起?
难道真是日本间谍?
对于褚文昊的身份众说纷纭,有说是共党人员,有说是日本间谍,有说是汉奸贼匪,当然也有人说他是党国军人,至于谁说的对很难判断。
“说说,今晚都干了什么,杀了多少人,成就了多少功名?”
“没...没杀人,只是...”陆明咽了口唾液,觉得很难编的下去,“杀了十几个,但褚家人都很好,没有受到伤害,反而囚禁了三十多人,我说的是真的。”
“是嘛?”
褚文昊来到沙发前端坐,提起茶壶沏茶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是...”陆明不想交代,当叛徒可不光彩,可事到临头没啥好隐瞒的,“是刚来的军统站长陈乔杉,听说他跟你有过节,应该是私人仇恨,借助今晚李天霸的死,假公济私,报仇雪恨。我们只是听令行事,跟我们没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跑到岛上杀人放火!”
“陈乔杉是个什么东西?”褚文昊喝着茶询问道,看似没有多少火气。
“呃...陈乔杉是军统司法处处长,暂时兼任香江站站长,今天刚刚到达,我跟他不熟悉,局座安排,属于局座亲信,来香江督导抗战捐赠物资事宜。”他是一点谎话也不敢说,这位可是狠人,听说过很多故事。上海被刺杀的消息悄悄在内部流传,知道当晚血染上海滩。
“物资事宜?”
“详细说说。”
“这...”要说物资事宜没有比他更熟悉的,身为军统情报组组长,犄角旮旯啥情报也搜集,可谓相当熟悉。
“怎么,想当烈士?我可以成全你,满足你的心愿。”
“咳咳...”陆明差点呛死,谁想当烈士了,知道不说很难过关,只能赌一赌。
“海外捐赠的各类物资会通过各种渠道汇集到香江,每天能卸十艘轮渡,米面粮油等等,大多是生活物资。红十会跟赈济会都有杜月生掌控,具体怎么运转不是很清楚......”介绍一遍关于两处事宜,说的很详细,估计杜月生本人过来也就如此了。
“有没有中饱私囊?”
“这...”这不废话嘛,谁守着这么大诱惑会无动于衷,随便漏点也盆满钵满,你当他圣人啊。
“不是很清楚,委员会有上峰点名担任,但在香江其他委员说话不好使,只有杜月生说了算。没听中间有何矛盾,运转的都很正常,不过最近日军封锁广州沿海一带,已经半个月没有往山城各地输送物资。华人商行日本人不放行,只有通过英美各国的商行才能运转,走量大不如前。援助的物资却没有停止,每天都会有货轮停靠在九龙海运码头卸货。两处设二十间大仓库,各类物资都在里面,杜月生的三鑫公司在香江各区都有分行。”
褚文昊点点头:“说说你的身份?”
“我...我是军统香江站情报组组长陆明。”他能咬牙坚持住不说,估计一会就横尸当场,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活着离开再说。
“很好。”
“情报组长,应该知道很多事情,把剩余的人召集过来,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们。不过杀我家眷,也不能轻松接过,总要付出点代价,画地为牢囚禁在离岛太平山三年,负责开发建设离岛。”
“不行!”
陆明当即拒绝,义正言辞道:“我们都是党国军人,岂能无缘无故被囚禁拉去做苦力,传出去其不笑掉大牙,万万不可。”说话同时给自己属下递了个眼色,两人在一起共事三年,很清楚彼此的性格与心意。
“组长,我看还是交代吧,只是囚禁三年,又没杀...”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