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拿起桌上的银子,递给余娇,“我在染坊找了活做,能养活的我跟斐哥儿,这钱你拿回去自己留着用。”
余娇没有收,“留着给斐哥儿买纸笔,我说过供斐哥儿读书,以后他每年的束脩和纸笔费都由我来出。”
在孟斐依依不舍的小眼神下,余娇上了马车。
柳三娘突然出声喊住了她,“你也别嫌我多嘴,京城……那地方不好,你别去,就踏踏实实在家里呆着,五哥儿考中考不中总会回来的,女人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了,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男人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喜欢的。”
见余娇不作声,柳三娘心里仍旧放心不下,又道,“你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平平安安的,他虽然去了,但最疼你,不希望你去离他太远的地方。”
“爹的忌日是什么时候?”余娇出声问道。
柳三娘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你……你连你爹的忌日都忘了?”
余娇脸色如常,“刚去余家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很多从前的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
柳三娘闻言不免有些心虚,当初到底是她将余娇给随意卖去给别人当媳妇,她道,“五月十三。”
余娇点点头,“您和阿弟弄点饭吃,我得回去了。”
她放下了车帘,柳三娘搂着斐哥儿看着马车远去,脸上神情有些复杂,余娇忽然要去京城,她这心里像是擎起了一块大石,不由自主的便想到那两个从京城过来打听余娇的年轻人,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去找过余娇。
柳三娘越想心里越不踏实,拉着斐哥儿回了屋,“娘去给你爹烧柱香,咱们晚点再吃饭。”
斐哥儿懂事的点点头,每次阿姐回家中,娘总是要去给爹烧香,在爹的牌位前念叨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孟斐已经习惯了,他仰头道,“娘,我去写字。”
柳三娘慈爱的摸了摸他的脸,“去吧。”而后便去了次间给孟青云的牌位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