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哥儿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他忙不失迭的点头,“做下人无妨,我手脚勤快,戴面具更不成问题。”
戴面具本身就能省去他被官府之人认出来的风险,丑哥儿自然何乐而不为。
不等余娇再发问,他便主动道,“你手里这柄小刀是我从乱葬岗捡来的,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你看刀柄都有磨痕了。”
余娇颇为无语,感情问了半晌,竟是一场空,多年前的乱葬岗,便是想找什么蛛丝马迹,也根本寻不到了。
“现在你可以把刀子还给我了吧?”丑哥儿盯着手术刀道。
余娇看了一眼手术刀,刀身光滑,没有刻字,平平无奇,从这把手术刀上可看不出曾经持有它的人是谁,余娇便将刀子还给了丑哥儿,说道,“你为何将这柄刀子看得这般重要?”
丑哥儿嘿嘿一笑,用袖子擦了擦刀刃,“这可是把宝贝,不光精巧锋利,光是熟铁锻造便很是不易,拿去当铺至少能换二两银子!再者,这柄小刀陪了我好些年了,我整日呆在义庄只能同死尸说话解闷,触目所及都是灰蒙蒙的阴暗,只有这柄刀子既不会生锈,反而越用越亮,算是死气沉沉的义庄里唯一的光亮了。”
灯火会被风吹灭,这柄刀只要有光,就能反射出光明来。
丑哥儿垂眸抚摸着刀身,那双死气沉沉的漆黑眸子里,划过一抹幽光,他自然不会将实话告诉余娇,这柄刀于他而言可是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在呢!
持着这柄刀的人,可是灭了李家满门,上上下下百十口的人啊!自然对他重要了,只有时时刻刻将这柄刀带在身上,他才不会忘了这血海深仇!
那场熊熊大火将李家焚烧成了一片灰烬,把他变成了如今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灰烬残墟被风吹散湮灭在时间的罅隙里。
当今龙椅上至高无上的那位天子用权利尘封了有关李家的一切,一朝天子一朝臣,旧臣易主新君,世人日渐淡忘,可他却不能忘啊,不然就没人记得了。
纵使他没能力大仇得报,可他要好好活着,要亲眼看着,这太晏的万里江山,千秋社稷,会如何在那位自封名正言顺坐上帝位的明正帝手中江河日下,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