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见沈莞由彼思己,眉目间笼了愁意,知她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却见了一桩又一桩这样的事,难免心生忧惧。
余娇也不知该如何开解她,哪怕是她在的那个世界,一夫一妻制,婚姻却也不是全都圆满的。
她前世于爱情上一张白纸,更没有结婚,余娇私心觉得一个人一辈子能遇到一个相爱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一辈子太长,誰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爱会不会消失,遇到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相爱,这样就算将来分开了,至少不留遗憾。
如果遇不到,那就过好自己的日子。
“人活一辈子,也不是只为了成婚生子,不管如何,每一天过的开心充盈,不辜负逝去的时光便足够了。”余娇说出心中所想。
沈莞回过神来,点头赞同,浅笑着道,“你说话总是发人深省,虽然年纪比我还小,却总是能说到我心坎里。”
她长吐了一口气,脸上带了笑,“你说的对,日子越过越少,当下开心最重要,那些有的没的,瞎琢磨也没用。”
吴家也住在内城,离得并不算远,马车走了一刻钟,便到了吴府门外。
余娇在下马车前用方巾遮住了面,沈莞的丫鬟跟门房报上名号,门房小厮赶紧打开侧门,引着一行人进了府中。
穿过垂花门,到了后院,便有嬷嬷迎了上来,这嬷嬷是大夫人跟前的人,径直领着沈莞余娇去了吴三夫人的院子。
进屋后,嬷嬷朝端坐在堂内上首的椅子上穿枣红色夹袄的妇人道,“大夫人,沈大姑娘来了。”
吴大夫人赶忙站起身,“沈大姑娘你可算是来了。”
她看向沈莞身旁用面巾遮着脸的余娇,问道,“这便是那位女医吧?”
沈莞点了点头,与余娇道,“这是吴大夫人。”
“你便是在青州给王家姑娘剖腹取胎的女医?”一道老气横秋质问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半头白发,年近五十岁,一双眼睛盯着余娇,脸上写满了质疑和轻视。
吴大夫人在一旁说道,“这是宫里的王太医,这几日全靠王太医开方吊着我三弟妹的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