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的荣宠权势皆是明正帝所给,阉人要比朝臣更好拿捏,只要明正帝收回宠信,阉人便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而程英只能依附着明正帝的皇权,才能继续位高权重下去。
余娇又想到如今皇子们都是住在宫里的,并未出宫分府,按制成年后,理当出宫建邸,明正帝却不曾赐几位皇子出宫建府,应是怕各个皇子宫外建府后,与朝臣来往过密,笼络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后,重温旧事,被儿子逼宫,对他的皇位不利。
“人人都想往上爬,尤其是在宫里做事,见惯了权力的至高无上,愈会为权力所左右。”刘老太太提点余娇道,“有时候争权,也未必是利欲熏心,身在其中,便有诸般不得已,有些人不争便没会没命。”
余娇点点头,先太子若是未雨绸缪,兴许便不会是这么惨的下场。
“不说这些了,都是些跟咱们内宅不相干的。”老太太拉着余娇的手,笑着说,“今儿叫你过来,原是为了韬哥儿,你母亲因着魏嬷嬷对他多有偏爱,做事难免失了规矩,他在你那里住了有段日子了,倒是劳累你个半大丫头整日哄着他,也该搬回东苑去了。”
余娇待韬哥儿总有几分拿他当做斐哥儿看的心情,当做弟弟一般,她说道,“先前魏嬷嬷去过我院里,韬哥儿不大愿意回东苑,他黏大哥哥,住我院里也是想要离扶风榭近一些。”
老太太摸了摸余娇的头,“祖母知道你心善,打心底待韬哥儿好,只是韬哥儿虽说心智如顽童,可终究外表已是个成年男子,住在你院里,叫人见了不大像话。”
余娇眼睛微微睁大,她倒是没想过这一层,刘夫人待韬哥儿如亲子一般,府中下人也都拿韬哥儿当成主子,可到底他是魏嬷嬷的孩子,是该顾忌着些男女大防,府中上上下下都知晓韬哥儿心智不全,自然不会说什么闲话,可外人若是瞧见了,怕是不大妥当。
老太太提这事儿,全然是为了她着想,余娇忙说道,“祖母说的是,我明日劝劝韬哥儿,让他搬回东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