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氏一听就知道余儒海说的是谁,心下微微一沉,当初孟余娇走的时候,老爷子可是将一腔怨念都怪罪到了她的身上,况且当初她对孟余娇动辄打骂,还差点就将那丫头给打得没命,现在想想余周氏便觉得后怕,她自然是不想让余启蛰娶余娇的。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她眼下可做不了这个主了,余周氏认得清,往后这个家说话份量最重
的人是余启蛰,于是她笑着说道:“当初在村里的时候,那丫头跟咱们五哥儿感情好极了,说不得还是能亲上加亲的,她父亲愿意收咱们五哥儿做学生,未尝不是瞧得上咱们五哥儿,再说了五哥儿一表人才,如今又是大理寺少卿,身份上也配得上。”
这话余儒海自是爱听的,他们余家没有半点底蕴,寒门一个,若是启蛰能做了阁老大人的乘龙快婿,有这样的岳丈提携,还何愁没前程。
再者孟余娇如今虽是阁老家的小姐,可到底在二房跟起启蛰同吃同住了那么些日子,传出去可没什么清白可言。
余儒海做着与阁老联姻的美梦睡了过去,余周氏却辗转反侧许久未能入眠,余启蛰今日那副绯服加身,俊朗威仪的样子在她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对着漆黑的夜色,余周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深知往后余谨书兄弟俩要想在京城站住脚,往后只有在余启蛰面前讨好卖乖的份,余周氏算是看着余启蛰长大的,她早看出此子性子既独又薄凉,恐怕绝不会念什么兄弟手足之情。
丫鬟见各个屋子都熄了灯,摸黑去了对门。
余启蛰在房里陪余梦山夫妇说话,半年多未见,夫妇俩有许多话,宋氏心里也惦记着余娇,问了很多她的事,知道余娇跟着刘夫人回乡省亲,宋氏很是高兴,她原先还担心余娇流落在外多年,跟家里人生疏,没有养在身边的
孩子亲近,刘家人会待余娇不好,听余启蛰这么说,就放心多了。
说到这里,宋氏笑着道:“知行的媳妇雪烟又怀上身子了,小桔梗如今也长高了,小丫头愈发懂事,嘴甜的很。也不知是不是当初余娇经常给小丫头买糖吃的缘故,那丫头竟一直记着她呢,常常问余娇这个姨姨什么时候回家。”
余启蛰唇角多了些笑意,只是眸底却划过一抹黯然,从前那些朝夕相伴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她也不再是那个他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人了。
自己生的儿子,再没做母亲的了解了,宋氏体察到余启蛰的情绪,心里也有些无奈,在余娇被接走的时候,她就知道儿子跟余娇恐怕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了,但当初俩孩子情投意合她一直是看在眼里的。
自家儿子本就性子冷淡,待余娇却是实打实的用了心,也动了情的,只是世事难料。
宋氏忙扯开了话:“茯苓也怀身子了,路上折腾,这趟就没让她过来。赵禹待她极好,他们父子俩在沚淓县做工,赚到银子后就在沚淓县安了家,日子过的也愈发好了,你不用担心你阿姐。”
余启蛰颔首,“等阿姐生了孩子,我让人备些礼物去瞧阿姐,若是能抽得开身,我便亲自回去看阿姐。”
宋氏心里慰贴,笑着点头:“行。”
余梦山也说起村里的变化,自打余樵山做了里正后,就带着村里人在青屿山山脚下开出了
一大片荒地,每家每户都分了一块用来种植草药,靠着卖草药,村里人的日子比从前好过了许多。
夫妇俩絮叨了许久,余启蛰一直耐心听着,最后还是宋氏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余启蛰明日可还有公务?在知道余启蛰明日还要去衙门后,便催促着他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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