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内,出发。
司青儿下意识就往蜜桃那边望去。
那丫头的身子虽好了很多,但情绪一直很低落。
早些出发也好,说不定路上散散心神,那丫头也能开朗起来。
只是……
想到要甩开陈恒那个痴情种,司青儿多少有些惋惜。
那小子与蜜桃之间的这段缘,从她们各自身份上来看,或许真是很不登对。
但要从情感上来说的话,蜜桃若嫁了陈恒,八成是那丫头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早餐之后,司青儿又给蜜桃诊了脉,想着很快就要走了,便让她没事多到院里见见太阳,免得到时候舟车劳顿的,再不适应。
主仆俩正彼此关切的说着话,院门外传来了陈恒特有的敲门声。
从打那天慕九昱让他出去住,这小子就每天都来小院里转上一圈。
说是来帮着砍柴挑水,其实一颗心飘在何处,谁又看不出来。
“你真的不喜欢他?”司青儿问。
蜜桃摇摇头,随后便不再抬头。
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答案,司青儿也没再多问。
出了蜜桃的屋子,她就躲着陈恒的注视,想继续会自己屋里望天。
这已经是小院之中的常态,没人愿意多搭理,陈恒便也不敢多攀缠。
往日欢声笑语的院子,莫名搞得像个灵堂,可这又能怪谁呢。
“无聊吧?走,去前头看热闹!”
慕九昱忽然笑呵呵的拉上司青儿的手,那轻松又愉悦的表情,恍如隔世。
小孕妇赶紧打起精神,从善如流的跟着就走。
携手到了小铺里,云嬷嬷快步迎上来,满嘴喷笑的让司青儿看对面那小饭馆。
“从前还当她是多惹不起的人物,今儿才知道,竟是个牢头养的外室。这不,牢头犯了事要被问斩,人家家正室媳妇就带人来抄了她的家……”
云嬷嬷嘴上说得热闹,搀司青儿到窗边落座时,还递上一碟新做的荷花糕。
隔着不太宽敞的街道,对门小饭馆里的场面,进入眼底。
从前比癞蛤蟆还烦人的妇人,此时被几个婆子压着跪在门口,蓬头垢面,衣着狼狈,再无往日风采。
“往日不是总拿恩爱拉拢人吗?怎么着,如今他要见阎王了,你怎么不去跟着?你的恩爱呢?你的情分呢?”
原配正室的质问,一声紧过一声。
听得出来,这妇人的存在,对方早就知道。
“这金簪你戴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爱惜的很啊,小贱人,但凡你对他有一分真心,而不是整日想着搜刮钱财,如今无论他是生是死,咱们都会放你一马。可惜了……”
那正室妻子说着便将手中金簪递给一旁的仆人,简单交代几句后,那仆人到门口寻了块砖头,便将那金簪敲成了两截。
“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