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御门千叶毫无征兆的在八圣道消失了!
‘什么!’
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让他下意识向土御门千叶原本所在的位置,挥动备前长船。
斩破空气的感觉随即传来。
‘他去哪了!?’
陈庆紧握备前长船,心念电转,口中再次念动真言。
“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
空气的凝滞感骤然袭来,黑暗世界降临眼前,他再次回到厄难鬼道。
眼前依旧没有土御门千叶的影子!
厄难鬼道中没有,八圣道里也没有,整个世界像是没了土御门千叶存在的痕迹。
陈庆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泛起脑海:那个年轻的阴阳师,仿佛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一时之间冷汗爬了满背,大脑的思考速度都慢了下来。
‘我之前在八圣道中完全是在自言自语吗……不可能!’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把手伸进衣襟,拿出三枚符咒和焙烙弹。
看到这些东西,他如释重负,狠狠松了口气。
‘土御门千叶是真实存在的……这些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
‘别特么自己吓自己啊!’
陈庆心中稍微轻松。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即便依靠阴阳术止了血,也一定没办法做到不留痕迹。’
陈庆把备前长船放在一边,趴在地面上,很快找到了一些异常——
地面靠近暗门位置的角落里,静静躺着一只裂开的小纸人。
这小纸人明显是由黄纸剪成的,沾染了不少深红色的血液,已经看不清楚纸面上写着的符咒了。
现在,这只小纸人已经几乎完全碎裂,边缘部分也基本上被血液腐蚀成了纸浆,在黑暗中几乎看不到了。
‘纸人……是替身术之类的术法吗?李代桃僵之类的东西?’
陈庆胡思乱想着,心里更加轻松了些。
‘他用了替身术,说明本体不在此地,我暂时不用为此费神。’
灵异的事件得到了解答,未知变成了已知,陈庆心中终于不再恐惧。
与此同时,陈庆发现,自己畏惧的或许并非灵异的事件,而是畏惧【未知】本身。
‘这么自己吓自己,我迟早神经衰弱……’
陈庆定了定神。
他收好焙烙弹和印有【打雷】二字的符咒,进入暗门。
从衣柜的缝隙向外看去,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梁五爷不在船舱!’
陈庆将备前长船背在背后,尝试推开柜门。
随着被拉长的“吱”声响起,柜门竟被轻而易举的推开了。
他愣了一下,轻轻踏入屋内。
梁五爷的船舱陈设简单,除了和邹正阳船舱一模一样的床和桌椅之外,还有两件比较扎眼的东西。
一件是占满了整面墙的大书柜,另一件是比成年男人还高的镜子。
桌面上同样简简单单摆放着三样东西:一盏青铜吊盏油灯,一本阖上的线装书,一张卷起来的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