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离开船舱,将舱门带上,快步向前移动,直到来到回廊的下一个转角,才停下脚步。
‘那老爷子神经病啊!’
陈庆想起之前的对话,依然心有余悸。
他不知道那老爷子到底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到底为何跟他说了那番话,老头似乎笃定他会留在那间燃着鲸油灯的阴森船舱里——
陈庆注意到,老头用了“囚”这个字眼,还说房间被封死了,门外是花岗岩……
想到这里,陈庆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随即结结实实打了个机灵。
‘会不会……在那老者眼中,船舱确实是被封闭的,舱门却是是被花岗岩堵住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陈庆就不寒而栗。
‘那老爷子到底是谁?他说自己叫‘五峰船主’,五峰船主又是哪个?根本没听说过啊?!’
陈庆想到老者对他的警告,脸色逐渐阴沉。
‘那老爷子古怪,对我又有敌意,留着迟早是个祸患,不如直接拿焙烙弹炸了他的船舱……’
他心里想着,左手下意识去衣襟里摸焙烙弹。
他很快摸到了圆滚滚的焙烙弹,而与此同时,他还摸到了另外一样东西。
圆圆的,硬硬的,冰冰的。
他拿出那东西,只见黄铜色的圆形铸币上刻着标标准准的“永乐通宝”四个字,正是之前老者丢给他的永乐通宝钱!
‘晦气!’
陈庆甩手把永乐通宝扔到回廊的角落里。
那铜钱碰撞地板,紧接着在湿润的木质地板上翻滚发出沉闷而细小的声音,很快不见了踪影。
‘焙烙弹用在那精神病老爷子身上,可惜了。’
他沉思片刻,将焙烙弹收回衣襟,继续向前走去。
回廊中十分寂静,有隐约的水流声徘徊在耳畔。
除此之外,还有时不时从远处传来的争吵声,什么东西被打翻时发出的碰撞声,以及一些听起来略带些痛苦的呢喃声。
‘这船上的船员都在干什么……’
陈庆心里明白,按照之前所知,船上的人要么在想办法突破倭人防守的锚舱,要么就是在干等着无风时间过去,照这么看来,船员们应该大多数都呆在船舱里才对。
‘这个时代的水手们也不容易,在大海上常时间漂泊,又在这种阴森的环境里生活,精神不出问题才怪……’
陈庆不断向前进发,可总也不能到达这条路的尽头,他甚至连楼梯都没有看到。
他脑中开始思考。
‘自从我进入船楼中的密道到现在,一共下过三层楼梯。’
‘而阿笙的房间到甲板,只有两层。’
‘也就是说,我现在在甲板下面的第一层。’
‘这艘船从外面看起来是真的大,真在里面走起来更是大的离谱,我从怪老头的房间里出来之后,至少走了有15分钟,还没走到尽头。’
‘感觉不对啊……我之前从船楼到前舱,顶多也只用了三五分钟而已,按理说,即便是兜圈子,十五分钟也够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陈庆想扇自己的嘴巴。
他走了两步,忽然看到身边有扇舱门似乎很熟悉,他左看右看,又对比前后回廊的样子,脑袋里“轰”的一声。
‘草!真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