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张佑和往常一样带着众工程师过来向曹昂请教,曹昂直接任命他为总工,负责建桥的所有事宜,然后带着曹楷过河离去,曹晟想与他同去,却被曹昂一脚踹回,让跟着张佑学技术去了。
过了河的曹昂像刑满释放的劳改人员一样心情大好,仰天咆哮几声才对曹楷说道:“终于解放了,你是不知道张佑那老头有多执着,我是请他来建桥的,不是让他给我上课的,整天叽叽歪歪的烦死了。”
曹楷笑道:“烦你还请他来。”
曹昂翻白眼道:“我倒想请你,你能给我把桥修起来吗?”
曹楷不说话了,有能力的人也有脾气,你不包容人家的脾气,人家凭什么给你干活?
曹昂又嚎了几嗓子才说道:“走吧,既然过河了就去玉门关瞧瞧,看程昱那死老头将河西糟蹋成什么样了。”
队伍出发向西而去,没多久便赶到了罗马人的聚集区,这里以前什么样子无从得知,但是现在,视线之内皆是焚烧过后的残垣断壁以及许多没有焚烧干净的尸体,还有许多不知从哪跑来的野狗。
这群野狗竟不怕生人,曹昂等人的出现并未将它们吓退,依旧在执着的啃食着脚下的尸体,有几只突然抬起头来,竟将曹昂吓了一跳,那猩红的双眼就向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让人看着很是犯怵。
曹昂还好,毕竟是上过战场的,曹楷却不同,尚未毕业的大学生何时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场就给恶心吐了,骑在马背上吐的那叫一个山崩地裂,畅汗淋漓,看的曹昂满脸无语,笑骂道:“就你这样还想学曹安民,好好练练胆吧。”
曹楷伸手抹了把嘴角污秽说道:“我没事,只是初次见到如此场景有些不适而已,会好的。”
他也是名将之后,岂能承认不如别人,就算强撑也得撑着,不能被人看扁。
曹昂摇头道:“走吧,沿途若遇上罗马人,动手杀几个就习惯了,该死的程昱,只顾做事不知道收尾,你好歹收下尸啊。”
队伍继续进发,接下来的路上时不时便会遇到先前那样炼狱般的场景,曹楷虽在强忍,心中的不适却越来越甚,埋怨道:“太残忍了,怎么连小孩也不放过?”
“残忍吗,我看未必。”
曹昂冷笑道:“罗马人若攻破黄河防线冲入大魏境内,倒在地上的可就是我们了,届时他们可未必会心生同情,楷弟你记住一句话,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对敌人的残忍恰好就是对自己人的仁慈,想让大魏百姓安居乐业,他们就必须死。”
“罗马还有许多残部,到了新州你可能会遇上,届时切不可心慈手软,懂吗?”
曹楷点头答应。
曹昂知道他是在敷衍也没多管,成长总需要一个过程,等他将来吃了亏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吃亏才是成长最好的催化剂,道理不是自己悟出来的,别人说破嘴皮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