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满身酒气,颠三倒四的明显说了不少。
田升接茬道:“我有一同学在刺史府做事,我们进去蹭了顿吃的,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场景,席间赵勇当众喊冤,抖出了很多郑杰及工业集团,煤矿集团的黑料,同时他还集结了许多跟他一样的受害者,宴会中途一群受害者跑到刺史府门前当众喊冤,把刺史裴潜跟一众属官都给整懵了。”
辽州原刺史田豫早已升职,进京高就,目前的刺史是河东裴氏出身的裴潜,早在曹操做丞相时就进入相府担任幕僚,出身和资历都没问题。
辽州现在可是大州,一般人真没资格在这里担任封疆大吏。
“这么直接吗?”
曹睿诧异道:“不应该啊,以赵勇的身份应该没资格参加刺史府接待南阳侯的宴会吧,他怎么进去的,而且如此要命的时刻,有心人应该不会让他脱离视线吧。”
按理说赵勇这种头号隐患就算不敢暗杀也应该死死盯着,让他无法出现在钦差面前,但现在,人家都混进刺史府宴会了,这群贪官严重不称职啊。
田升激动说道:“所有人都小看了赵勇,此人十六岁就在商界打滚,在辽东混了三十多年岂能没点手段和人脉,他是被别驾傅干带进去的,刺史裴潜和别驾傅干向来不太对付,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这就说的通了,任何一地,一把手跟二把手都不太对付,谁都想让手中的权力大一点。
田升继续说道:“按照程序,接到报案必须受理,好好的宴会进行到一半就进行不下去了,南阳侯正苦逼的带着属官查案呢。”
南阳侯蒋琬可不是一个人来的,随行带了数十名属官上百名亲卫,这些属官涉及各行各业,完全可以暂时接过刺史府的行政权,让刺史府正常运转。
曹睿感慨道:“按照以往套路,南阳侯到来之后肯定要进行一场博弈,哪有一上来就量底牌的,这个傅干可以啊。”
对于傅干,曹睿也了解过一些,此人是大名鼎鼎的纵横家傅介子的后人,他的父亲傅燮(xie)是马腾的谋士,死于乱军。
“傅介子宴会斩杀楼兰王,傅干宴会又吊打裴刺史,不服就干,傅家的家风果然一脉相承啊。”
曹睿唏嘘,不知该如何评价,正要奚落几句,突然想到一事惊呼道:“不好,走。”
说完快速下炕,穿鞋披衣直接出门,跑到附近商店用力敲门,店主早已睡下,被吵醒后骂骂咧咧的开门,曹睿甩了几张魏币过去骂声立马停止,然后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拿起电话直接拨号,接通后说了一堆暗语才道:“给我接柳师长。”
辽州是边境,境内各族混杂,虽然已经同化的差不多了,但为防万一,境内还是留了五万驻军,不过这支大军散落各处,奉天城内只有一个师。
大军平时也不管事,只负责训练,城内治安由警察维护。
来之前太子给了他和曹旭临时调兵的权力,他跟柳师长也通过电报。
柳师长的声音很快传来,曹睿直接下令集结,放下电话快速离开。
店主傻眼,感觉摊上大事,几人走后立刻关上房门,打定主意谁来了也不开。
离开商店曹睿撒腿就往驻地赶。
奉天城五年前就取消了宵禁,半夜在街上疯跑也没人在意,有田家兄弟这对地头蛇在不怕跑错路,曹睿一口气跑到大军在城中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