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是唱的那出戏？莫非这个叫红袖的骗了我，她根本就不叫这个名字。

我躺在包间的床上正抽着烟胡思乱想，领班小姐敲过门后走了进来。脸上已经换了一副笑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老板的兄弟。我问过我们老板了，他的意思是让你换一个，我们这里比她漂亮的姑娘多的是，她才来这里，不懂规矩，我们老板怕她伺候不好你。

不行，我就要她，别人我不要。

那，请你等一下，我请示一下老板。

过了好大一会，门被推开了，红袖终于露面了。

她衣杉凌乱，眼睛红红的好象哭过，胳膊上还有几道凌乱的红色伤痕？

你怎么了红袖？

我看见她这个样子大吃了一惊。

红袖看见是我，好象见了亲人，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

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今天下午我放在我住的屋子里的钱被人偷走了，1000多块钱啊，我来这里辛苦了快一星期挣的钱。我怀疑是和我住一个屋子里的另外两个小姐偷走的，可是她们都不承认，还联合起来打我。我告诉老板老板也不管。把我关了起来。

我靠，这是什么世界。

红袖，别哭了，你的学费钱我已经给你筹集够了，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我让她在床上坐下，从身上掏出我拿从局长那里拿过来的钱，数了5000块钱递给了她。

大哥，我不能要你的钱，我们非亲非故。她推开了我递给她的钱。

别这样，你就把我当做你哥哥吧，钱对我来说是小事情，哥哥能挣钱，这点小钱我还不在乎。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红袖含泪忘着我。美丽的脸庞上还残留着泪痕。

因为我喜欢你，希望你能回去上学，完成你的学业。

我走不了的，是我的一个老乡把我骗到了这里，他骗我说来这里打工，结果来了就被人关起来了，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开始的时候我试着偷跑了几次，被人抓了回来就打，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跑出去也回不去，现在钱又丢了，我怀疑是老板串通了我屋子里的那两个小姐偷我的钱，老板总怕我跑掉。说实话我早就想离开这里，昨天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不敢相信你，现在我相信大哥你是好人。

你怎么不把钱存起来呢？

我没拿身份证，在银行开不了户的。

那这样吧，明天我用我的名义在银行开个帐户，我把密码告诉你。

老板不会同意让我走的。

这个你放心，我来和老板交涉。

我让红袖在屋子里等着我，我去找老板交涉。到了总台，还真巧，张指导员正在和总台几个小姐说话。张指导员见我找他有事情，把我让进了一个包间，请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兄弟有什么事情说吧，都是自己弟兄，不用客气。

我说：我想把红袖带走。

张指导员诧异的看着我：带走？带到哪里去？

我说：她还是个大学生，来你这里是挣学费，她的学费我决定给她拿出来。我不想让她再做这个了。

张指导员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着我说：我说兄弟你也不小的年纪了，怎么还和幼儿圆的小孩子一样幼稚。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我告诉你兄弟，对谁动情都可以，千万不要对婊子动情。她只想骗你的钱，不会有别的。兄弟你是个文人，这么有前途，回头哥哥给你介绍个正正经经的漂亮的女孩子。红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她已经被不少男人上过了，你娶了她以后你还怎么在这里地方做人。

我说：那是我的事情，今天红袖丢了钱，我也不想再追究了，她丢的钱我会补给她，我也帮了你们局长不少忙，最近你们局长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帮忙。我也不要求你们有什么回报，我只想带走红袖。

张指导员看着我坚决的样子，叹了口气：兄弟，不是哥哥不给你面子，红袖这小丫头，年轻漂亮，这几天很红，哥哥还指望着她挣钱呢。别人送他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处女，我给了介绍人3000块钱。我现在本都还没收回来呢，不满你说，这小丫头是我们市陈副市长开的苞，他看上这小丫头了。和我说了几次想把红袖带走包养起来。今天点名今天让她陪着过夜，这也是刚才总台不让红袖陪你的原因，怕当时市长来了找不到人会不高兴。

正说着话，包房的门有人敲。一个总台的小姐走了进来，说：老板，陈市长的车停到楼下了。

张指导员匆匆站起身来对我说：兄弟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招呼一下市长。

我看着张指导员走了出去，心里异常的烦闷，就走出屋子去另一个包间找红袖。

推开包间的门，红袖总在和总台的一个小姐争执。只听红袖说：我不去陪那个糟老头子。

总台小姐冷笑道：你去不去不是你说了算的，陈市长亲自点名要你陪，是多大的面子，别人还没这个服气呢。老板刚交代下来的，你到了这里一切都得听老板安排。

红袖见我进来，一下字扑进我的怀里，说：大哥，我不想去，求你帮帮我。

你放心红袖，有我在这里，没有人动的了你。

我对总台小姐说：去叫你们老板过来。就说我找他。今天红袖身体不舒服，谁也不陪。

看着总台小姐走了出去，红袖抱着我哭了起来，说：那个老头子简直就是一个虐待狂，我很害怕，我不要去陪他。

别怕，我带里离开这里。

门被推开了，张指导员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我，一脸的怒气勉强变成了笑脸，说：兄弟，你这样让我很为难。陈市长还等着呢，过了今天，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红袖推开我，抬起头对张指导员说：我来月经了，今天不方便。

来月经了，呵呵，你这点小伎俩还能骗的了我，听我的话乖乖的快去，别以为我只会说好听话。

我对张指导员说：明说吧，红袖今天我一定要带走，你开个价格。她今天必须跟我走。

张指导员脸阴沉来了：兄弟你一定要带她走？你考虑清楚了再说，她是个婊子，值得你为她这样吗。

我说：那是我的事情。

你开个价，要多少钱她才能走？

张指导员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看在兄弟你这么痴情的份上。哥哥给你这个面子，好，你带她走吧，我不要钱。就算交兄弟你这个朋友了，市长那里我自己想办法去应付。

那不行，听说红袖来你给了介绍人三千，这个钱我替红袖拿出来还你。

我从身上拿出钱数出三千递给了张指导员，张指导员接过钱，皮笑肉不笑的说：兄弟你可以带她走了。

我带着红袖从洗浴中心出来，已经是午夜12点了。好在夏天的夜晚大街上还不算冷清。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红袖像一个受伤的小猫依偎在我怀里，也不问我带她去哪里，看来她已经完全信任我了。

我对红袖说：我先带你回家好吗，只是我家里很穷，你要有思想准备。

红袖说：你带我去那里都行，我跟你走。

我住着父母去世后留给我的两间旧平房，那是一个大杂院，也是这个城市的贫民区。

到了家里，我让红袖坐在我的床上，问红袖饿不饿，她说他饿了，想吃荷包蛋，我就打开液化器去被她煎荷包蛋。我以前从来没做过这种东西，手忙脚乱了好大一会才勉强做好，我盛到碗里端给了她，她刚接到手里，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

那两个人身上穿着警服。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拿着警棍。

你们要干什么？

我吃了一惊。红袖也吓了一跳，把手里的荷包蛋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拿出来，我们要检查。一个高个子警察冷冷地对我说。

我从箱子里找出身份证和户口本递给他。他接过去扫了一眼顺手装进了口袋，又问红袖：你的身份证呢？

红袖说：我没带。

没带？另一个手里拿警棍的低个子警察厉声说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们两个现在和我去局子里走一趟！

两个人不由分说上来抓住我的手，给我带上了手铐，这时，屋子外面又涌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警察，也给红袖带上了手铐，推着我们上了停在街上的警车。警车在市公安局的院子里停了下来。一群警察押着我进了一个办公室，红袖被他们带进了另一个屋子。

一个中队长模样的人喝令我在他的办公桌前站好，那小子大模大样的翘着二郎腿点着了一支烟抽了两口，说：说吧，这是第几次？

什么第几次？

跟我装什么糊涂，那个小妞是个婊子，你小子艳福不浅哦，找这么漂亮的小姐，够消魂了吧，老实交代，你嫖了几次了。我们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凭你嫖娼的罪名，我起码关你3年5年的监狱。

我听了这个队长模样的话差点笑了出来。我靠，这是什么世道，傍晚还在和他们局长称兄道弟花天酒地的喝酒，现在却被他的手下当做嫖客抓了起来审问，成了犯人。

笑什么笑？队长见我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对我吼了起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公安局，是龙你得给我爬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再不老实看我怎么拾掇你！

您贵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叫我陈队长就行，这里是公安局巡警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老老实实交代你的问题！

我打个电话可以吗？

打电话？给谁？

你们局长。

我们局长？陈队长吃了一惊：你认识我们局长？

岂止是认识，他喊我兄弟。

陈队长的脸有点变色：自称和我们局长是兄弟的人多了去了，你还想拿局长吓唬我，小心我给你苦头吃。局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

是不是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我从身上拿出手机给局长打电话，靠，关机。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后半夜一点多了。

我有点着急，又给赵主任打电话，万幸，打通了。赵主任在电话里听清了我的声音。不耐烦的声音变得亲切起来：我说兄弟啊都后半夜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我让你们巡警队抓起来了！

靠，不是吧，因为什么？

你和你们局里的人说吧，我把手机递给了陈队长。

陈队长接过电话和赵主任说了几句，马上推开门去外面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他走进屋子，脸上挂满了尴尬的笑容，说：兄弟，今天这个事比较复杂，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要不这样，你先回家去，明天早上你来局子里亲自找我们局长说说。看看局长怎么处理。

陈队长把没收我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都还给了我。

那红袖呢，我要一起带走！

对不起兄弟，那不行，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那小妞的确是小姐。放你走已经是破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请你和我们局长说去，我只是个小小的队长，没权利放人。

我恨恨地对陈队长说：我警告你，你们要是敢对红袖一根寒毛，我饶不了你们！

出了公安局的大门，我蹲在马路边给赵主任打电话，赵主任说：你怎么回事情啊兄弟，为了一个小姐把张指导员和陈市长都得罪了。犯的上吗，听说你还给那个小姐交了3000块钱，还要给她交学费，你是傻了还是疯了。

我不傻也不疯，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和张指导员刚才沟通过了，这个小姐是陈市长看上的人，那个巡警队的陈队长就是陈市长的一个远房侄子。你明白怎么回事情了吧。依我看兄弟，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漂亮的小姐多的是。你就不要再找这个小姐了，明天我让张指导员把你的钱退给你。3000块钱够你找多少小姐了……

我靠，红袖的事情我管定了，你要是还当我是哥们，你就把红袖给我从局子里救出来。不然的话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你要是管的话现在马上开车给我过来。我在局子门口等着你。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说你管不管吧。

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好吧，谁让我们是兄弟，我现在开车过去。

我靠，我说警察这么神，我刚领红袖到家就被警察抓到了局子，原来是张指导员和那个姓陈的市长捣鬼！看来想了结这个事情还没那么容易。

我蹲在局子外的马路边抽着烟胡思乱想。等我抽到第三支烟的时候，看见赵主任开着她的长安警车过来了。赵主任在路边熄了火，招呼我坐进车里，对我说：在路上我已经和张指导员打电话交涉过了。这个事情现在比较难办，你把红袖领回家和你过，陈市长面子上不好看，让陈市长把人带走，我又对不起你。让我看这样吧，让红袖明天一早离开我们这里城市回老家去。

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帮助红袖重新回学校上学，没别的意思。

我说兄弟，我多少年没见过雷锋了。你这么做图什么啊，人财两空，犯的上吗？你可要想清楚。

我考虑清楚了，我不后悔。

那好吧，你坐在车子里等着，我去和陈队长交涉我坐在车子里等啊等啊，等的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赵主任回来了。

我急忙问：怎么样了？红袖呢？

陈队长那小子不给面子，说什么也不让我把红袖带出来。不过他们也不会把红袖带给陈市长那个老棺材了。天亮以前红袖会在局子里没事，他们也不会怎么为难红袖了。你要是相信哥哥的话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处理，你先回家睡觉，我明天一早就回来处理这个事情。

那不行，你必须在局子里给我盯着，红袖不见了我找你算帐。

好好好，谁让我摊上你这个兄弟了，今天我就和他们耗一夜，我先开车送你回家。

回到家我躺到床上翻来复去的睡不着觉，想他们会把红袖怎么样，后来天快亮的时候还是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一看表，靠，快上午九点了，我赶紧爬起身给赵主任打电话。

你小子睡着了就像头猪，我给你打几次电话你都不接。半小时前我和巡警队的人一起把红袖送上了开往新乡的长途汽车。我把你的手机号码给她了，让她到了新乡给你打电话。你等她的电话吧。这个事情多亏局长发了话，不然还没这么顺利。你小子以后要多给局长办点事情回报一下局长才行。

新乡是我们卫水市的地区市。离卫水市25公里，坐汽车是一个小时的路。

我把昨天局长给我的钱都带在了身上，赶到汽车站坐上了去新乡的汽车。

刚坐上汽车不久，我的手机响了，我以为是红袖打过来的，一看电话号码，晕，是烟尘，我网上的女朋友。烟尘是南京一个富家千金，一年前在我的社区认识了她，她说非常仰慕我过人的才华，开始疯狂的追我，后来她大学毕业去了美国留学，已经有几个月没联系了。想不到这个时候给我打来了电话。

无双，你猜我现在在哪？

在美国吧？

哈哈，我就在你身边呢，我是说快了，我三天前回国了，半月的探亲假，我现在在火车上，中午大约12半到新乡火车站，你开心不开心，我想给你个意外的惊喜哦，你给我准备什么见面礼呢。

我差点晕了，这个疯丫头总是这样，做事情让人琢磨不定。做事情连一点征兆都没有，说来就突然来了。

我，我正忙呢，脱不开身，要不你下了车到新乡先找个宾馆住下，我晚上去宾馆看你。

忙？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我不管你忙什么，马上去新乡火车站等着接我，你们新乡真是个小地方，连个机场都没有，不然我坐飞机来多省事，我告诉你，我出站后在出站口等你半小时，你要是敢不来，我马上坐车再回去，以后永远也不再搭理你。

我的头都有点大了，我到了新乡还得找红袖呢，昨天红袖出来的时候我估计她身上根本没带什么钱，到了新乡这个对她相当陌生的城市，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我是她在这里唯一能解救她的人了。谁知道烟尘这个疯丫头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坐到了新乡汽车站，我还没接到红袖打来的电话，天，她怎么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赵主任有没有骗我？是不是真的把红袖送上了开往新乡的汽车？

我出了汽车站，正胡思乱想，手机终于响了。

谢天谢地，是红袖打来的。

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身上没钱了，想给你打电话，可是又怕交不了电话费走不了，找了好久，和一个电话摊主说了很多好话，他才让我打这个电话。

你把电话交给电话摊主，我问问他那个地方在哪？

摊主告诉我在平原商场对面。还好，离汽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