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逸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说,“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弄错了自己的情意,还害你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但我也不能将错就错的娶了你,我总有一天会明白我自己的感情,到最后弄只会得你我都不开心,伤了你。所以,我现在对你坦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你不会嫁错人。”
沈微澜泪眼婆娑的望着他,说,,”长逸,我从不奢求你会娶我为正妻,我只求能陪在你身边,你不要就这样抛下我!“
林长逸微微皱了眉,叹了口气说,”从前我家祖上妻妾成群,后来因为女人间的争风吃醋闹得家宅不宁,祖上也因为这些事患了心病,后来便告诫后人,一世只可娶一妻,不许纳妾,我若是执意娶了你,便是有违祖训了。”
沈微澜听他如此说,心中凉了半截,她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说,”你便是不愿娶我,何须找这借口来拒绝我呢?“
林长逸急忙解释,”我所言句句属实,并非为了拒绝你而编造这样的谎言。这件事我确实要负责,但微澜,我绝不会找这样的借口来骗你。”
沈微澜又问,“你是否是因为那日听到了我说的话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这样说?”
林长逸摇摇头,“微澜,那日见了你那个样子我确实吃惊,但是后来也想通了,其实我们相识不久,所以相处时你总要将你最好的一面表现给我,我明白你的处境,毕竟谁都不是完美的人。更何况,真心爱一个人,又怎会因为她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样子就不爱了呢,我只是近日渐渐明白了我对烟雨妹妹的感情不单单是兄妹之情罢了。但是,不论怎样说,都是我负了你罢,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种种我都接受。”
沈微澜听他话已至此,也明白再纠缠也不可能再有做知府少夫人的可能了,便做出十分难过的模样来,呜呜的哭着。小二找来余钱,见沈微澜的悲泣的模样,又看着林长逸满脸歉疚的表情,心中也大概明白了缘由,只将手中的碎银与几个铜板一并放到了桌上,低声说了句,公子,找你的余钱,便匆匆离去。
林长逸伸手轻搭在她的肩上,声音里满是歉疚,“微澜,你别哭了。”
只这一句,也不知再说什么好。
沈微澜伏在桌案低低地哭了许久,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红肿着眼睛,说,“我便祝你与沐烟雨百年好合!”说完便哭着跑开了。
林长逸看着她匆匆离开的样子,心里愧疚万分,却还是没有追上去,毕竟,不能再给她心中留有念想。这时候绝情些,也是对她的好吧。这么想着,他拾了小二放在桌上的银子,便也走出了云霄楼。
北街的商贩也陆陆续续的撑开了棚子,摆起了摊子。林长逸在街上踱着步子,想往沐府去见见沐烟雨,却又想着她说的那些话,怕自己贸然前去,又会惹得二人更加生气。
正走到一个玉饰铺子前,摊贩叫住他,“公子,可是有心事?”
林长逸有些惊讶,“你怎知道?”
那摊贩笑着摇头,“你这都写到脸上啦!可是惹了姑娘生气?”
林长逸摇摇头,想了想有点了点头。
那摊贩咧着嘴笑说,“这姑娘家生气是最好哄的了,你在我这给她买个玉钗或簪子,她便知你心中有她,也就不会生气了。”
“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我每次惹了我夫人生气就送个礼物给她,她即便嘴上怪我,但心中气也消了大半了!”
林长逸听了这话,赶忙凑近摊前,低头挑选着。忽见摊上一支桃花步摇,花朵部位由粉色珍珠穿线而成,大小三朵而并,下头长长的流苏坠了几片白玉制成的桃叶的形状,柄部为檀木制成,细嗅还有淡淡香味。
他拿着步摇瞧了许久,想着烟雨妹妹素爱简单之物,这步摇不似别的黄金步摇那般繁复,她定会喜欢。况且,她爱极了桃花。
摊贩见他瞧了许久也不舍得放下,便将身子往前探了探,看着林长逸眉眼都带笑的模样,他有些欣喜的说,“怎样,公子可还满意这步摇?”
林长逸这才回过神来,忙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荷包,问,“这个怎么卖?”
摊贩伸出手来指着步摇的尾部,说,“这檀木是值不了多少钱,”他又指着那粉色珍珠道,“可这粉珍珠可是罕见,听说一年也产不了多少!”
林长逸心知他的意思,便笑着说,“您便直说多少银两,我不同你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