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一愣,沐烟雨有些责怪道,“你如何在这里,还这样不声不响的站在旁人身后!”
李六郎被她的话问的发笑,“怎的,这云霄楼只许姑娘来,就不准我李某人来了么?今日我带弟兄们来此处吃些酒菜,没有碍着姑娘吧?”
“怎的没有,转身就被你撞到了,你还说没有?”
李六郎无奈的摇摇头,说,“姑娘,我只是刚好走到此处想要瞧瞧我的弟兄们来了没,正巧姑娘转身,我可不是有意要挡姑娘的路啊!”
沐烟雨放下一直在揉额头的手,瞪了李六郎一眼,没好气道,“既不是故意挡道,那你还不让开!”
李六郎赶忙向右跨了一步,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沐烟雨便直直走过,往自己的雅间走去。待她掀帘进了房间,李六郎这才直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正从楼下走来的那络腮胡的大汉,他粗着嗓子叫着,“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李六郎恢复到正常模样,摆了摆手,说,“刚忽然扑过来一只猫,撞上了。”
那络腮胡忙上前关心到,“可未伤到脸?”
李六郎摇摇头,他抬起手摸了摸从右颧骨到左眉骨上方直直的斜在脸上的那道疤,“即使伤了又如何,这脸还需护着么?”
络腮胡咬了咬牙,“若不是那件事,这十陵府谁比得上大哥的容貌?”
李六郎旋即笑了笑,捏拳砸在那人胸口,“一个大男人在意这作甚,不就是一张皮嘛!耗子他们呢,怎的还没到?”
“不知,兴许是给大哥准备贺礼去了!嘿嘿!”
李六郎拍拍他的肩,“你们呐,总是不听,真当大哥养活你们容易么?”
“大哥自是不容易,兄弟们都知道,所以才想着要给大哥准备一份生辰礼嘛,大哥放心,这次绝对不会用咱们帮子里的钱,嘿嘿!”
李六郎见他憨笑的样子不由得自己也笑了,他挥挥手,说,“走,进去等他们吧,省的在这里又惹了猫往身上撞。”说话间,他已转身往转角处旁边的一雅间内走去,路过转角处,转头瞥见半遮的帘子下一抹水蓝色的裙,裙边还露了一点缎面的白色鞋头。李六郎摸着心口,自顾的摇头笑了笑,瞬间却又想起大胡子说的话。这么些年,他从未在乎过自己脸上那道疤,甚至觉得那道疤就是告诫自己的印记,却不想在今日,他忽的生出些能去掉这疤的渴望来。
这一厢的沐烟雨丝毫不知她的出现给李六郎带去了怎样的心理变化,只一边坐下揉着额头,一边向玉儿抱怨,“今日真是运气不佳,你可知我碰着了谁?”
玉儿停下手中泡茶的动作,转头看见她皱眉揉着自己的额头,忙走过去问,“姑娘这是怎么了?碰着谁了?”
沐烟雨放下手,噘嘴看着玉儿,“李六郎!”
“他又欺负姑娘了?”
“这倒是没有,就是转身就撞上了他,额头撞得生疼。”
玉儿赶忙上前给她揉着额头,她叹了叹气,说,“姑娘,你说这是为何,从前咱们未曾与他有过交集的时候,就连碰都没碰到过他,怎么自他手中救下沈微澜以后,就总碰见他?”
沐烟雨笑了笑,说,“并非咱们之前没有碰到过,只是从前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即便碰到过你也不曾在意,而今是有过交集,咱们算是知晓了这个人,所以才次次注意了,若是旁人,撞上了也就赔个不是便忘了。”
“姑娘说的也在理,唉,咱们还是少与他那种人接触才是,他那模样瞧着就瘆人的慌呢!”
沐烟雨伸手戳戳玉儿的脑袋,笑着说,“纵使传闻他再不好,我们也不曾了解过他,不可以貌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