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郎一行在包厢就坐,兄弟们一边猜拳,一边等着酒菜,时不时探出头来催催伙计。李六郎则在一旁淡淡地笑着看着他们。
在兄弟们猜拳输了的一方罚酒的片刻安静中,李六郎听得隔壁有人闲谈,说,“嘿!北街那边可是热闹了!”
另一人问,“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那人说,“不知何处来的纨绔公子哥,听口音是外地人,在北街撞上了两位姑娘,现在正调戏人家呢!”
“嚯!外来人也敢在十陵府生事儿?竟敢大街上调戏姑娘!”
“可不是嘛,那其中一位还是沐家姑娘呢!”
“跟知府大人交好的沐家?”
“是啊!就是北街那个有钱的商户,沐博安的女儿!”
李六郎听此,抓起桌上的剑就冲出了房间,楼梯也不走,直接从栏杆处翻身而下,边走边扔给了酒楼小哥一锭银子,说,“借你们门外的马匹一用!”
他急步走出门外,解了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大胡子都没反应过来,李六郎就已经下了楼,他在栏杆处喊,“大哥,你去作甚?”却只看到大门外李六郎疾驰而去的身影。
其他兄弟见状也都没兴致继续玩耍,都扔了手头的酒杯,下楼结了账朝着马蹄留下的印记追了过去。
李六郎赶到北街,见街上并没有什么人,他抓住一个过路的行人,问,“方才是否有一行人在北街调戏两位姑娘?”
那人抬头瞧见他脸上的刀疤,再对上狠厉的眼神,被吓得颤颤巍巍的说,“我适才听说,两位姑娘被一行大汉抓着上马车,去了西市方向。”
“走了多久?”
“不到一刻钟。”
李六郎丢下那人,又快马加鞭往西市赶去。一直走到西市尽头的船夫老伯家都未见着一辆马车。
他跳下马走进船夫家的院子,却发现门都关着,他喊了几声,“老头!船夫老头!有没有人在家!”
却无人回应。
他又骑着马往南街走,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李六郎心中如猫挠,却毫无办法。他逼着自己静下来,想,不到一刻钟,且是坐马车,绝不会有骑马跑得快,自己这么着急追来,也该追上了。即便再快些,未能追上,这途中也该有车辙。可这一路走来,他一直没有留意路上的情形。
于是他又骑着马返回了西市,为了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他不得不骑着马缓步前行。可任凭他多仔细,都没有发现那纨绔子弟一行人留下来的任何印记。
他想,难道他们根本没来西市,而是从北街过来那个岔路往出城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