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威镖局总号,大厅内桌椅摆开,横七竖八共十七具尸体,不时有街坊四邻清晨揭门板,将遇到的镖头尸首送回。
“为……为……为……”
林震南双手发抖,膝盖酸软,口舌干枯,只是三个断断续续的“为”字,说不出个全话来。
昨日派出去的镖师、趟子手,共计二十三人,如今零零散散,回来二十二具尸首,相必是全军覆没了。
想他林震南,一生经历大风大浪无数,广交好友,便是见过此景,何时想过会降临自家身上?
简直是遭了天孽啊!
这般想着,他出了镖局,站在大门前,看着齐根截去的两根旗杆,书着“福威镖局”四字的金字招牌,凝望半晌,心想:“福威镖局在江湖上扬威数十年,想不到今日要败在我的手里。”
唏律律!
便在此时,马声嘶鸣,马蹄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
林震南叹口气,知是那最后一褚教头被送了回来,有热泪从眼角淌下。
“褚贤弟,我若不……”
戛然而止。
转过身来,只见一个风姿卓越的道衣少年立于马上,如履平地,左手提着镖局内的褚教头,右手提着个青衫汉子。
他功夫也算有些成色,能看出褚教头虽然面色煞白,好似死人脸,但胸口起伏厉害,有呼吸,没像其他人那般没头没尾的死了。
一时间,悲呛之语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马一临近,那道衣少年随手一掼,将褚教头稳稳当当的送到了林震南面前三尺位置,运劲之巧、妙,叫他自愧不如,便是再练个三年,也未必有这般能耐。
“叫总教头担忧了。褚某临了天明遇敌,本是身死的命,幸遇道长相助,拿下贼人,送往镖局来。”
褚教头捂胸口,喘粗气,看来是与贼人打斗,伤了心脉。
竟然遇到贵人了?
这是林震南的第一想法。
来人功夫极俊,风姿卓越,以他走南闯北的眼光来讲,这人披着道衣,就好似那道门说的姑射仙子,不似凡尘中人。
便是武当山的冲虚道长,他前些年见过一面,也没此人有仙气。
武当少林那等大派也养不出这等青年俊才,说是皇室中人,林震南也不怀疑。
这等人物救了自家镖局一个教头,释放善意,在这等镖局大劫时段,你说他不是贵人是什么?
“林震南。”
少年直呼其名,林震南也不恼,这人开口便有叫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不自觉的心情舒畅开阔,似乎什么大事都能抗在身上,不再心惧。
“姓古,名为含沙,直呼我名便可。”
少年便是穿越而来的古含沙,落于城外,见两人争斗,遂出手,将青城派的人擒了。
从褚教头口中,也知道此方世界为何世。
江湖中流传,北宋年间,无龙道大道主横空出世,鏖战群雄,破丐帮,杀少林,与那一代如来神掌传人死战极北苦寒之地,崩塌了不知几许冰山,定下威名。
后至南宋年间,五绝论剑,王重阳先天九阳惊世间,内功无双,定下中神通的位置,取得天下第一道藏经绝——九阴真经。后巧遇昔日那尊道主,打个昏天黑地。最后,天现二日,神人凿开天穹顶,王重阳回归终南,苦修三年恢复伤势,而战之结果无人得知。
元时,六大派围攻光明顶,那任教主乃是三丰真人徒孙,一身精纯九霄功力,更是得了重阳半绝九阳,一时间风头无两,闯出许多大事。
而到了如今,江湖有五岳剑派、武当少林两极正道,更有掀起血雨腥风的日月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