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夜,笑容跟着忍不住,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陶陶然地用额头在玉尘飞肩窝里来回蹭,像只亲人的奶猫。玉尘飞被他拱得怪痒的,抬手揿住他的头,他乖乖地不动了。
寂静中,林鸟间鸣三两声,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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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轻响,是果子掉落在厚厚的腐殖落叶上,又被无数年代吞没和埋葬。他聆听着玉尘飞颈脉的搏动和平和的呼吸,心里感谢苍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不知何时他又睡着了。难得的大懒觉,醒来时已是正午光景,古老的榕树翠盖如高城,密匝匝低垂的藤蔓间阳光成缕地泻下,跳动着蜉蝣般的灰尘。
他起身时腿脚发软,险些跪下,玉尘飞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他顿时脸红得耳朵都要滴血。
雨林终年密云不雨,阴暗而潮湿。脚下石阶因隆起的树根而塌裂,神道两侧耸立着石柱,雕成阳物形状,硕大圆润的龟头布满深黑的苔藓,似已被雨蚀千年。
往前走,石刻雕工仍旧粗粝,却已有了简单人形,或者阳物齐人,或者丰乳垂地;再往前则林立着许多披甲执锐的青铜兵俑和拥金挽翠的彩陶舞女,雕刻栩栩如生,色彩鲜丽如新。
这条神道恰似祖先从森林迁徙至平原,从荒蛮走向文明的缩影。
神道尽头,天光明丽,忽闻银铃般的笑声,一群极乐鸟般的祭司少女将他们包围了。
她们穿得很是节省布料,黄金璎珞流苏勉强遮盖住隐私,外披着聊胜于无的轻薄羽衣,彩帛微妙闪光,似是用孔雀羽毛编织而成。
为首女祭司对玉尘飞笑道:“殿下,吓死我们啦,还以为您赶不上了呢。”
沈劲松想:这是哪门子的殿下?
没想到下个就轮到他,女祭司挑剔地打量他道:“殿下,这就是你找的神妓么?长得一点都不好看!”
神妓这个词太有冲击力,沈劲松一下哽住,如被五雷轰顶,劈懵了半天才消化,默默无语地去看玉尘飞。
玉尘飞虽面露深思之色,却不似他这般错愕,他矜持地点头,态度从容闲雅,像是提前看过剧本。
“总之快点啦!他都还没有打扮。必须在日落前将他送去神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