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外围,一支千余人的骑兵正在急速飞驰。
“将军,我等现在只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请您放弃吧,没用的!”
赵泉的部将紧赶几步,大声呼喊的声音传到了赵泉的耳中。
赵泉带领大军,截杀到第一批敌军信使之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将玄甲军一分为三。
因为此处还是在太原地界,他们随时可能面对正面作战,所以赵泉不能再将骑兵细分了,至少要维持每一支骑兵的单独作战能力。
然后,他分开这三股骑兵,快速在整个太原郡的南面和东面,尽一切可能截杀敌军派出的信使。
但是,赵泉的部将都觉得这样的措施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们根本不知道敌军派出的信使会绕到什么方向,更别提具体的前进路径,更重要的是,只要有任何一个信使漏过去,都将让他们的努力前功尽弃。
他们的体力也是有限的,哪怕是精锐如玄甲军,又能维持多长时间呢?
赵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视野之中没有任何骑士的身影,一挥长枪让大军先停下来休息一下。
他看着手下的将领,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最终敌军必能得逞,总会有漏网之鱼进入太原城中,但是,我们的拦截之举并非没有意义的。”
“我了解陛下的用兵之道,他虽然只带着两万之军,而且要转战半州之地,但是他必定会采取速战速决的策略。”
“我们现在多拦截一队信使,多争取一天的时间,陛下就能在南部和东部并州稳住阵脚!”
“而且,我已经派出信使将太原的情况通知陛下,多一天的时间,陛下就足以做出合理的应变!”
众将疑虑尽去,看向赵泉的目光充满了尊敬。
为将者,就是在尽自己的一切可能,为大局争取胜机,哪怕是面对必定不会成功的军事行动,只要它是有战略上的意义的,就应该尽全力去做。
休整片刻,赵泉再次带着他们飞驰起来。
这时,王仁青的部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发疯般地派出探子四处联络,特别是太原的方向,三天时间,赵泉已经截杀了二十多支信使,总计八十多员最精锐的骑士。
还不算后面的易秋娴接到消息之后,也布下了重重防线,拦住了几队漏网之鱼。
在太原郡外围这么大的区域,他们的确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过正如赵泉所分析的,他们不可能真的把太原郡围成一个铁桶,何况主力军队必须要盯住太原以防突变,到了第四天,终于有漏网之鱼绕了个大圈进入了大原城。
……
王仁青怒目而视,看着跪在下面的手下,不过他实际上发怒的对象自然不是他。
他在为自己而愤怒。
“上当了!上了大凉军的恶当了!”
“项阳小儿!欺我太甚!”
王仁青的确非常惊惧于大凉军的战力,到现在他都无法搞清楚北大营等军队到底是怎么败的,所以他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把大军收束在太原城中,不给敌军露出破绽。
反正他这么多年来搜刮的钱粮大都集中在太原城,就算这里已经汇聚了十余万大军,也不用害怕有缺粮的危机。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这种心思恰好被敌人利用,项阳竟然敢无视他的主力大军,先一步把上党和壶关等地的军队先解决掉了!
在外争霸,谁都在乎一点面子,项阳利用他的心理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利用了他的“胆小”!
事情传扬出去,他王仁青只怕会成为天下的笑柄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帅,我家将军接连派出三十队信使,绝大部分都被敌军骑兵截杀,属下乃是冒死才能杀破重围,请大帅速速发兵啊!”
王仁青收起愤怒的情绪,温言道:“你辛苦了,此次你建了大功,我必定会给你加官赏钱,先下去休息吧。”
王仁青也知道,现在上党与壶关等地的军情必定非常紧急。
他已经把太多的军队集中到太原来,各处都有军力空虚的情况。
不过,王仁青根本没打算去支援。
壶关与上党,就算再危急又如何,死的只是他的手下,又不是他本人。
真正能决定并州战局的战场,在太原郡!
王仁青的想法是,项阳竟然敢于分兵,那么他留在太原郡内的兵力必定不足,自己此时若是主动出击,直接进攻敌军的大营,岂不是大好机会。
而且大凉军用兵最厉害的就是项阳,此时正亲自带兵在外,太原郡内不论是何人坐镇,都远不如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