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陛下的军令,易秋娴虽然心中不解,却也不敢耽误,立即领军赶回,这时才发现,全军要么准备上船,要么正在岸边集结。
“陛下,这是做什么?我们要撤军吗?”
项阳摇头道:“不是要撤军,而是将大军移至大江沿岸,与水军更好地配合。”
“啊?可是,陛下您不是已经带着主力船队来到这里了吗?”
项阳苦笑着把手中的地图递给了她。
“但这里并非大江,而是一条支流啊,我军的物资是不可能直接运到这里的,你看看吧,在我们的西边必定存在着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敌军在营外决战,正是想等待这支大军对我们进行夹击。”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这处支流的入江口处其实是比较狭窄的,并不利于大型船队摆开阵型,我们还是移到江边更加安心一点儿,那时还有北岸的物资不断补充,敌军纵然想要切断我军与柴桑方向的联系,我军亦无可惧。”
易秋娴也是老于用兵的“老将”了,立即明白了项阳的顾虑。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没有再等着把战马移上船,而是让玄甲骑兵在岸上跟着步军主力一起行动。
假如真的出现什么意外,有这支精锐的骑兵在,也容易进行应对。
大军水陆并进,立即向北进发。
他们并没有等到地图上标示的,可能从西方杀过来的那支大军,一切都像是虚惊一场。
他们沿路上也遇到了小股的扬州军队。
这些扬州军队规模实在太小,倒像是附近的驻军,发现了沿江的投石台被毁,过来察看情况的。
这点儿人马,自然是不敢与大凉军硬拼,远远地看到他们的主力就逃开了。
从这里到大江入江口,看起来也没什么适合进行埋伏的军队。他们一路称得上畅行无阻。
此时项阳依然把船队交给了楚清清指挥,跟易秋娴一起在陆上指挥大军。连他都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多疑了。
花了半天的时间,他们终于在快要入夜之时,来到了大江入江口。
天色放黑,陆地上与船上已经渐渐看不清对方打出的旗号了。
易秋娴笑着道:“等到了入江口处,我军也算是大体安全了,应该让大军燃起火把,挑个好地方扎营休整了。”
“不但将士们又是大战又是行军的,水军在黑夜行驶也会比较危险。”
项阳也是如此认为。
其实自从天色暗下来之后,他就有些担心水军的行军情况。
在这个时代,黑夜行船还是非常危险的,特别这里又是条支流,大家对于这处水道也不算熟悉。
事实证明楚家操舟之士非常不错,熟练度很高啊,竟然没有一艘船只搁浅遇险。
但天色继续放黑,那就很难说了,就算是进入了大江,如果要沿江岸行舟与陆地配合的话,风险依然不小。
好在,最大的风险马上要过去了。
正如项阳所说,只要他们的船队进入大江,那就能直接与北岸取得联络,大量的运输船也能在主力船队的保护之下来回运送物资甚至战士,哪怕受到扬州军的夹攻,他们也将立于不败之地。
“最后一段路了,我也知道大家非常疲惫,但是再坚持一下,等水军船队入过了入江口,我们再放松不迟。”
项阳本着谨慎的原则,还是大声提醒了身边的亲卫和将领们。
就在这时,江面之上突然响起了骇人的爆炸声。
“怎么回事?”
“难道是船上走火了?”
主力战船上备有大量的炸药,万一有人不谨慎,就容易引起爆炸甚至连环爆炸。
“不对!我们的水军正在紧急散开阵型,前面有敌情!”
项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没想到异变还是在他们最接近胜利的时候来临了。
之前他们进入支流的时候明明进行过布置啊!
“陈飞那家伙跑哪儿去了!为什么入江口的位置会有敌情!”
猛然之间,他们发现沿江西岸燃起了无数火把,入江口的位置隐隐能看到无数高大的黑影。
他们中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