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看向楼冰河,“我让将军盯着罗平,今日我遇刺,将军可看到罗平去找了什么人?”
楼冰河回道,“吏部尚书,钟冯。”
“钟冯……”
宁昭猛的拍了下桌案,怒极反笑,“好一个网罗,竟连一品大臣都收买去了!”
秦观月并不理会他的怒火,继续说道,“紫薇帝多日不曾临朝,外界传闻他身患疾病,龙女此次来羲应当不为烁金,故而请陛下不用将过多人力放在她身上,以免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
楼冰河冷声打断,“在下不觉得龙女之危弱于网罗。”
“我倒是觉得,女帝之危不弱于龙女,为何将军不担心襄未女帝?”
“女帝她绝不会滥杀无辜——”
“哦?”
秦观月故作讶异地看着他,“楼将军如此信任女帝?”
楼冰河一滞,下意识看向宁昭,正对上宁昭投过来的幽深眼神,顿时心头一紧。
“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只是担心……万一……”
“没有万一,若真有万一,你我都会死在她手上,而大羲三十万燕翎军会在三日内攻进大夏边境,没有龙女的大夏,大羲未必打不过。”
秦观月神色坚定,“可琅琊城的三十万百姓不能有失,四国皇储帝王也绝不能死在我大羲!”
“……”
楼冰河看着眼前这女子,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她并非是完全自信,只是早已将最后的结果考虑其中。
宁昭自然也很满意她的谋划,当即让楼冰河全权听命于她调遣。
“此次遇刺受惊了,观月回去休息吧。”
“是,陛下。”
秦观月与楼冰河一同出了御书房,楼冰河冷冷瞥了她一眼就走了。
萧声看着难得没有纠缠自己的楼冰河,问了句,“他怎么了?”
“被我气到了。”
秦观月弯起嘴角,“他曾是襄未的人,便永远也脱不了嫌疑。”
萧声也只是问问,并不关心,转而问了句,“今日的药吃了吗?”
“还没,我——”
秦观月手摸到腰间,突然脸色一僵。
萧声心里一咯噔,“怎么了?”
“药……好像丢了。”
“……”
萧声一向没有波澜的眼睛瞬间瞪了起来,“救命的药也能丢?你是傻子么!”
“我……我不知道,大约是在茶楼那里,被人推下……”
“今夜就是十五!”
“天才刚黑,应该……”
“回寄云殿,我去找药,敢乱跑我就揍死你!”
“……”
秦观月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朝寄云殿走去。
雪的确越下越大,整个皇宫的宫道都铺上了一层细密的白雪。
秦观月刚踏过一道宫门,眼前突然一阵发黑。
她后背一凉,忍不住骂了句,“居然提前了……”
视力受损,加上天黑,好在地上的白雪起了些作用,她索性扶着墙一点点往前探路。
疼痛开始从冰冷的指尖蔓延,如一根根利刃般扎得指心生疼。
她疼得一颤,指尖狠狠抠进了墙壁,脆弱的指甲断裂,血流了出来。
她深吸了口气,正要继续往前走,手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秦观月一惊,猛的后退甩开那只手,却因为看不清路而向后摔去。
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
秦观月压住惊惧,故作镇定道,“多谢阁下——”
“你看不见?”那人突然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