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闻天得知秦观月在御书房做的事时,刚查出一点关于白龙羽的消息,本来不错的心情瞬间一落千丈。
他气得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雷豫吓了一跳,连忙劝道,“息怒息怒!少主您千万别冲动,这事咱们问清楚了再说,秦姑娘那样的不可能瞧得上那二皇子的!”
越闻天冷冷扫他一眼,“不喊她小王妃了?”
雷豫:“……”
“那什么,到底是姑娘家清誉,以前是我大老粗不懂礼,瞎喊呢。”
雷豫打量着自家少主的脸色,又道,“等大婚后,让整个雍州喊一声王妃也不迟。”
越闻天却道,“没有大婚了。”
雷豫一怔,“……啊?”
“她是在绝京城那些人的心思,也是在绝二皇子的心思,又何尝不是在绝我的心思?”
越闻天目光沉寂,“她只是不想直接告诉我,怕我不愿再走她为我铺的路。”
“告诉您……什么?”
“告诉我,她对我无意,也不愿意嫁给我。”
越闻天垂眸,淡淡道,“所以没有大婚,也没有什么王妃了。”
雷豫心头一梗,看着自家少主黯然的神色,心疼的紧,他家少主自幼聪慧过人,也顺风顺水,也只有青王府出事的时候才这么伤心过。
“少主,要不……您换个人吧?”
他纠结地说,“这秦姑娘……实在不是一般人,她……她……野心太大了。”
越闻天没反驳,雷豫都能看明白的事他何尝看不明白。
正如秦观月前几天所说,宁昭虽只是不经意提过要封她为帝师,但心里确实是这么打算的,而现在朝中已无人反对,宁昭却迟迟不发话,无非是尚有忌惮。
他们都明白,宁昭有野心,这野心让他可以将大羲最高的权利给予秦观月,但他也怕拥有了至高权力的秦观月会倒戈向其他人。
秦观月出身钦天鉴,长于前任帝师宫越之手,无父无母无家族,唯一的变数便是她的婚事。所谓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女子终究会向着自己的夫家,这是宁昭所不能容忍的。
纵观宁昭的艰难半生,他一心谋权,满腔抱负,力图在千古史册上刻下姓名,而这姓名还要在紫薇帝女帝秦帝等人之上,这也就注定了他不会容忍任何人来抢他的功绩,以及达成目的的工具,包括自己的儿子,故而二皇子的求娶无意中惹怒了他。
而秦观月却是故意造成了这一切,她借许氏母子的野心图谋,趁机给二皇子演了一出苦肉计,再给了他一点希望,从而让二皇子冲动地说出赐婚的要求,而这时秦观月说出终身不嫁的诺言,不仅让二皇子永远欠了人情,也彻底让宁昭放了心。
不得不说,将这一切算的清清楚楚,甚至连自己的性命和清誉,以及终身大事都豁了出去,这等筹谋完全说得上是不择手段了。
这样一个女子,很难让人相信她会喜欢什么人,雷豫觉得,他家少主虽然哪儿都好,但估计也不是那个例外。
“不久后,宁昭应该就会封她为帝师了,到时……”
雷豫看了眼自家少主,面露同情,“说句实在的,秦姑娘若心中真有您,这会也该来解释一句了。”
“……”
“还有老王妃的踪迹已经有下落了,确定在行刑前一晚,有人将老王妃换了出去,对方当年在郑国公府当过差,后来就消失了。”
越闻天哪里听不出来他是在提醒自己冒险来京城的正事。
也是,他母妃尚且不知在哪里受苦,他居然还耽于儿女私情,也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