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王党等人闻言心中狂喜,好,这太子真真是蠢没了边,居然在这时触逆鳞!
霍邱等人气得直抚胸口,差点没过去。
韩迫翻了个白眼,却也怕自己这女婿蠢到丢了命,正要上去转移话题时,他那傻女婿直接哭了出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皇……儿臣虽愚钝,却也知此道理,纵是帝师有罪,儿臣也不能见风使舵,黑白不分啊!”
太子说着直接哭着以头抢地,惊得满朝文武一时间忘了言语。
凤相冷眼看到这里,也怕自己老师直接吓晕过去,上前一步,“陛下——”
“呵。”
宁昭突然冷笑一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心思,他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这个儿子,“这么多年没见你长进过,今日倒是有骨气了啊。”
这语气喜怒难辨,一时间朝堂彻底安静,谁也没敢吭声。
倒是凤相飞快抬眼看了龙椅上那人,目光掠过一丝复杂。
宁昭见众人安静,忽然抬头看向殿外,“楼卿以为呢?”
众纷纷回头看去,竟看到了缓缓走进殿来的楼冰河,不禁都是一愣,心说这楼冰河不是要去刑场陪同大理寺一同监斩秦观月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边楼冰河缓缓走到殿下,跪地行礼,“臣楼冰河,参见陛下。”
宁昭淡淡开口,“他们的话都听到了,你相信谁?”
楼冰河一怔,抬头看了眼上方的人,而后低头道,“此事当有宗人府协同刑部调查,臣不知。”
他一向不管朝中争斗,如此回答完全在众人意料之中。
宁昭自然也不奇怪,他笑了笑,“平身吧。”
楼冰河起身谢恩,静静站到了一边。
对面站着的凤相看着这一幕,凤眸微阖。
“帝师一事,草率结案,难免朝中有微词,此事是朕之过。”
他刚说完,众人连忙躬身道,“臣惶恐。”
“此事源起御宴行刺,朕知道你们都想知道调查结果,朕今日便告诉你们。”
宁昭手微抬,一旁的王总管立刻会意,高声道,“传大理寺卿谢珩!”
凤相等人心头一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陛下会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卿调查,这岂不是说明他们的儿女也都在大理寺的牢里关着?
恪王党人却是微微皱眉,谢珩并未告诉他们陛下让他接手了此事。
谢珩很快来到殿上,行了礼后便直接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卷宗。
“禀陛下,微臣查阅了登记名册发现,御宴当晚混在百工匠人中行刺陛下的那名女子,确是通过考核而入选百工名额,但她入京后并未住在任何驿馆客栈,行踪不明,在京中应当有同党。”
“此外,她所献之技艺乃是大羲不曾有过的纺织之术,微臣根据她的路引派人沿途调查,发现那纺织之术源自北洲早年居于大荒南部一族。”
谢珩说到此处,顿了顿才继续,“正是后来一统七十二国并迁都瀚海之滨的襄未。”
满朝哗然,谁也没想到这桩大谋逆案里竟还有襄未参与其中。
“难道雍州早已暗中与襄未达成盟约了?”
“不可能,天子祭才过不久,女帝刚与大羲达成共识,还送了一批烁金武器,怎么可能转头与雍州叛军结盟?”
“什么送不送?那批武器分明是拿临川城换来的!”
“……”